“有一年,有个琴师路过我们村,他在村里弹奏了几首曲子,我原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罢,直到刚才听到你的琴声,我才知道原来世界还有更好听的声音。”
白衣女子嘴角一弯,轻轻地笑了笑,但谢忘云没有发觉。
微风吹来,白衣女子的衣衫飘动倾洒在谢忘云身上。
谢忘云还是没有发觉,他静静地望着无边无际的蓝天,在回忆着自己的童年。
“我懂事以来,就和老爹住在一起,我是老爹从山里捡来的,所以我从小就没有亲生爹娘,在这个世界上老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最疼我的人......”
谢忘云慢慢地说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们的小村子不大,乡亲们都是好人,我很喜欢他们,他们也很照顾我,但是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和他们不一样,却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知道吗,我打猎可厉害了,我天上力气就大得很,村里没人是我的对手......”
“有时候,晚上睡觉我会做一个恶梦,那个梦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但每一次都觉得很可怕,每次都被吓醒,全身上下都是汗......”
谢忘云一直说着,把懂事以来这么多年来所有藏在心里的都说给身边的白衣女子听,尽管那白衣女子始终没说一句话,他也不在乎。
他就这样说着,一个人说,一个人听,像是在倾述,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那种默契好似是与生俱来的。
“你再给我弹奏一曲吧,我很喜欢听你的琴声,我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听了。”谢忘云最后对身边的女子说道。
白衣女子轻轻提起手,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到谢忘云面前。
“好,我帮你先拿着。”谢忘云接过冰糖葫芦说道,白衣女子朝他微微一笑。
谢忘云只觉得仿佛晨风忽然一吹,百花盛开,一个万紫千红的梦幻世界在他眼前豁然展开。
“真好......”谢忘云身不由己地呐呐道。
白衣女子纤细的十指抚上琴弦,一时间天籁在耳边响起,谢忘云微微闭上眼,仿佛进入了梦境。
如果要说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塑造和改变人的灵魂,那一定是音律。
一曲罢,谢忘云仍沉醉在音律中不能自拔。当他慢慢睁开眼睛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女子正盯着他看,好似在问他好不好听。
“真是好听,要是每天都能听到这么好听的琴声那该多好啊!”谢忘云轻叹道。
说罢把冰糖葫芦送到白衣女子手中,“我要走了,老爹一定在找我,我今天到镇里来是来相亲的,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老爹要是找不到我一定会生气的。”
白衣女子听谢忘云说要离开,神情便有些微微紧张。她看了看手中的冰糖葫芦,又望了望谢忘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衣女子在随手在脚边捡起一根柳条,迟疑了一会,在地上写了一个字:留。
谢忘云又不识字,根本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抓了抓头道:“你写的我看不懂哦,我不识字呢,你要说什么就亲口跟我说罢,没有关系的。”
白衣女子咬了咬朱唇,又用柳条把地上的字给涂掉,顿时觉得心烦意乱,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便走了呀,我会记住这里的,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谢忘云朝白衣女子笑了笑说道。
说罢谢忘云起身就要离开,刚挪动脚步却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的衣角此刻被白衣女子紧紧地扯住,她的眼睛凝视着他,眼神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
谢忘云终于知道,原来她想要他留下来。
他微微一笑道:“你放手让我走罢,放心,我一定还会来找你的,你长得那么漂亮,弹琴又那么好听,我巴不得每天都来看你呢。”
白衣女子摇摇头,还是不肯松手。
谢忘云无奈道:“好吧,我先不走,再陪你一会。”说着又坐到白衣女子身旁。
待谢忘云坐下,白衣女子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那扯住衣角的手,眼睛依旧没从他身上移动分毫。
“你再弹奏一曲罢,既然留下了,那就必须再听听你的琴声,这样好听的琴声难得有机会听呢。”谢忘云想了想,笑着对白衣女子说道。
白衣女子也笑了,把冰糖葫芦又交到谢忘云手中,再次奏起了动人的琴声。这一次,她似乎更用心去弹奏,似乎要把最好的声音弹奏给身旁的人听。
曲终,白衣女子羞涩一笑,像是对自己弹奏的乐曲很是满意。
当她侧过脸朝谢忘云的位置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谢忘云的影子,那串冰糖葫芦用半张荷叶垫着放在石桌一角,红彤彤的鲜艳无比。
谢忘云是在白衣女子专心弹琴的时候转身离开的,他想走得快些,又想走得慢些,两只脚自顾自地走,以至于悄悄从进来时的位置翻出了围墙,仍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青轩师兄,我们该怎么办?”早已躲到角落里的青治看着离开的谢忘云问道,“继续跟随那个人吗?”
“没有必要了,刚才我施展慧识真眼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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