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女子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还紧紧地被男孩楼着,一手在背,一手在腰,情形实在太过羞人,她全身酸麻,似要融化在男孩身上一般。
她想动,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疼痛感,但是身体仍旧软弱无力,灵力尚未恢复,根本动弹不得,只好轻轻闭上美目。
对了,伤口怎么不疼了?自己还没死?白衣女子一惊,又睁开了眼睛,朝男孩脸上望去,只见他还在闭目沉睡,面容疲惫而憔悴。
想到应是眼前这个小男孩救了自己,白衣女子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滋味。
不久,男孩也醒了过来,却不是他已经睡足,而是夜幕已渐渐降临,洞中火堆已熄,他衣衫单薄,是被冻醒的。
男孩下意识望了望怀中的白衣女子,发现她那双眉目也正盯着自己。
她的脸上已有了些血色,朱唇印红,美不胜收,男孩一时间竟失神了,他知道世上不会再有谁的美会超过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他见过的女人不多。
“我去拾点柴来生火。”男孩回过神来,将白衣女子的身体轻靠在岩壁边,起身说道,“天也快黑了,估计过会儿洞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们需要一点光亮。”
男孩生了火,洞里顿时亮通通的,他两手搓搓,对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再去弄些吃的来,姐姐你一定饿了的。”
“天都黑了,你还能上哪去弄吃的,还是别去了吧。”白衣女子细声细语说道。
男孩嘿嘿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三两步钻出山洞,用不了多久,就捧住一些野果子和几个鸟蛋回来。
“好在我对这里的环境熟悉,找这些东西是手到擒来。”男孩把野果放在地上,用一片大叶子垫着,然后像先前一样,用湿泥巴裹住放在火里烤。
男孩已经睡着,白衣女子凝视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时间思绪万千。
夜已深,宁静的忘忧山,命运之轮悄悄转动,一切从此开始,又将在此结束。
清晨的阳光洒下一片金黄,空气异常清晰,山间溪水流动哗哗作响,林中鸟叫虫鸣,暴雨过后的忘忧上一片祥和。
男孩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山洞,白衣女子已然不见踪影,那件破烂的衣服已经披到了他身上,一种淡淡的失落感涌上他的心头。
多年之后,当他再次回到忘忧山这个洞穴中,想起八岁这年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才知道这种淡淡的失落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而此时,就算他再聪明再懂事,也不可能想得明白。
“想来,姐姐她应不是普通人,既然不辞而别,从今往后恐怕再也难以见面,就是做当一场梦罢。”男孩想着,恍恍惚惚地走出山洞。
柔和的晨光带来的暖意唤醒了男孩模糊的意识,他站在忘忧山的悬崖峭壁边上,眺望着远方的迷雾。从这一刻开始,他将为什么风起云涌的三界增添不可磨灭的浓重的一笔。
或许总有一些困难坎坷会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你是否有勇气去面对?
八岁,不谙世事的年龄,你可曾迷惘过?
你是否也有过面对未知的将来时茫然无措?
你有没有经历过在一瞬间全部的亲人、赖以生存的家园全都离你而去,全部的生活意义一起崩溃的遭遇?
当命运化作咆哮的野兽要将你撕碎,你有没有勇气,有没有信心去与它战斗?
特别是,当你失去了最后的依靠,弱小无能地躲在黑暗角落迎接未知的明天时,你可会害怕,恐惧,你可会悲伤,哭泣?
当人生道路是一团迷雾,你该怎样去选择一生的路?
或者说你还有没有选择的勇气?
还是,就这样沉沦不顾。
没人知道这个八岁的男孩会选择怎样的一条道路,也许最现实的现实是他不得不下山去,融入繁华而又充满纷争的尘世,因为不可能永远待在山上做一个野人。
就这样,男孩离开了忘忧山,离开了柳铃村,开始在三界中漂泊。
他以为大千世界,也像这忘忧山一样,可以任由他嬉耍玩闹,来去自如。饿了可以找吃的,闷了可以找乐子——他抱着这样的念头,一路向东去。
但是他很快就吃尽了苦头,品尝到了民间的疾苦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