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边境,交给北韩军方。”
许钟点点头,说:“哦,那你带走吧。”话音未落,便听到车里传出呜咽的哭声,姜赫一家人痛哭流涕,都死死拉着孟雪的手。
孟雪一脸严霜,瞪着许钟和聂抗天,道:“哥,还有聂局长,你们难道要为虎作伥。”
聂抗天板起脸,斥道:“孟雪,你说什么呢!”
许钟摇摇头:“雪儿,这是国家政策,咱们必须遵循,把人交给老聂,咱们走吧。”
“可是……”
许钟一把拉住孟雪,摇头以不可置疑的语气说:“跟我走。”
孟雪咬着牙,被许钟拉着上了车,一步三回头,也是一路泪奔。
看到孟雪被许钟拖走,姜赫一家人无助的跪倒在地,他们已经可以预见到,等待他们的将是怎么样的命运。
皎洁又是一个人开车回驻京办了,孟雪挤在甲壳虫的后排,许钟坐在副驾驶,三人一起去北大图书馆。
路上,沉默了许久,当车内的空气压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时,孟雪才开口道:“哥,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你没有听到他们说,如果回去,就是叛国罪,严重一点就要被枪毙,最好的结果,也是死在劳教营里。”
许钟愁眉不展,却没有回答孟雪。
孟雪推了推正在开车的徐娇娇:“姐,你给我哥说说,他最听你的话了。”
徐娇娇叹了口气,道:“说什么呢?雪儿,你想啊,如果他管了这件事,国内还有他能呆的地方吗?何况,他还是一个官员。”
孟雪蹙着眉头,半天点点头:“哦,原来是怕丢帽子吗,好吧,我现在没有任何身份,也无牵无挂,这件事我来做。”
“切——你怎么做?”许钟看着她问。
“我……”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单单在市局,就有五十多名脱北者,你怎么解救他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能够把他们劫出来,这么多人,你能藏得住,还是能够将他们安然转移?”
“我……”
“再说了,脱北者源源不断,娇娇告诉我,每年都有数千人,而被遣返的也能达到三成,这么多人你都能救?”
“我……我……我……”孟雪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我救得一个是一个。”
“我不同意,你到京城是投奔我来的,我不能让你有事。”
“你还能绑着我?”
“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
“你敢……你……”孟雪突然发觉自己动不了,原来已经被许钟点了穴道,还好,她还能说话,于是马上放了软话:“哥,你不要这样,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赶紧给我解穴。”
许钟盯着墨雪的明眸看了一会,摇头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个骗子。”
“不要……不……”孟雪痛苦的发现,她的哑穴也被封住了。
许钟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叹了口气道:“雪儿,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为人,我还在乎自己的帽子?告诉你,我只是玩玩而已,哪一天厌了,我就会离开。我真正不想管这件事的原因,就是怕首长心烦。”
孟雪口不能言,只有乌黑的眼瞳动了动。
许钟点点头:“嗯,这下子清净了,娇娇,去你的学校。”
……
市局用于收容脱北者的是一间大会议室,五十来号人都坐在椅子上,不过,绝大部分都是面如槁灰,因为,大家都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咣当——
铁门一开,香气扑鼻的饭菜被厨师们送了进来,北韩的这些人不由食指大动,虽然绝大多数人还没机会品尝,但是他们也听说过北韩劳教营里的伙食水平,没想到在中国,被逮捕了还有这样的待遇。
一个年轻的女警用韩语道:“大家吃饱了啊,明天送你们回家。”
回家?那不就是下地狱吗?
她这一句话,赶走了绝大部分人的食欲。
这时,姜赫一家被人送了进来,金贤姬猛地站起来,右手握拳,下意识的放在嘴边,牙齿咬着食指,自言自语道:“全军覆没啊。”
待会议室里只剩下北韩人时,金贤姬才面对四座鞠躬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了。”
正在吃饭的众人一时间如鲠在喉,食不下咽,呜呜咽咽的哭声越来越大。
姜赫站起来摇头道:“贤姬小姐,您帮我们大家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用你说对不起,如果不是由您,我们根本走不到今天,这里的绝大部分人根本活不到现在。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圣经》上说,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来赎罪的,现在我相信了。”
金贤姬美眸圆睁,道:“姜赫,你怎么可以读《圣经》,那是**啊!”
姜赫惨然一笑:“这也禁,那也禁,对我们老百姓什么都禁,分明是为了愚昧我们,便于压迫剥削我们,大不了就是一死,惟愿再投胎时,不要生在北韩。”
似乎姜赫的话引起了大伙的共鸣,一时间再也无人说话。大家默默的等待着决定命运时刻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