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健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他已经不敢奢望自己还能活下去,但是,他不能接受女儿有事。
想了想,他拨通了许钟的电话。
许钟有些意外,难道对方已经知道是自己干的好事?
“许……许主任,我是朱永健。”
许钟懒洋洋道:“朱总啊,这都多晚了,有事?”
朱永健结结巴巴道:“王芳死了。”
“什么?”许钟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了许子衿压在他身上的一条**。
朱永健道:“许主任,我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了,现在他们在找我,他们用女儿要挟我,我们约了晚上一点在龙阳大桥交易,我怕他们拿到东西还会要我女儿的命,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女儿。”
“怎么救啊,为什么啊?”
“让你立功,我手里有金怀远、麦德龙收受贿赂的罪证。”
“你糊涂,女儿被你害惨了。”
“我错了,可是我已经无法回头,我不能确定是否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帮你报警?”
“不能报警,他们会撕票的。”
“你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只要你不交出证据,他们就不能把你女儿怎么样。”
“我不能赌,我赌不起,许主任,求求你。”
“我考虑考虑。”
说罢,许钟便挂了电话。
许子衿道:“谁呀,有事?”
“你睡,我出去一趟,没事。”
许钟披衣出门,却再也无法联系到朱永健。
听说王芳死了,许钟的脑袋也稍微有点大,因为昨晚自己跟她还一起吃饭,还送她进房来着,这下是裤裆粘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很显然,朱永健是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如果他能出来给自己做个证……
许钟摇摇头,显然这种情况只是他的奢望,正如电话中朱永健所说,他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一个问题。
唉,这下虽然自己问心无愧,可是一旦立案,谁又相信面对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自己却没有沾那份腥?
这对自己高大全的形象是一个很大的影响啊!
金怀远的反应和手段都不是一般的凌厉,果然应了“无毒不丈夫”那一句话,曾经让他欲仙欲死的王芳,死的如此干净彻底,就是一个明证。
站在车旁,心烦意乱的许钟点了一支烟,他在想,朱永健是否知道是自己将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是否知道他自作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掐灭抽了一口的软中华,许钟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心说做点事怎么这么难?
这工程还没开始,就碰到这么大的事。
他又给朱永健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仍然关机。
许钟决定上车到大桥附近看看,车子发动后,许钟拨通了何江龙的手机,何江龙睡得很轻,干警察的随时都会接到任务,能睡踏实的没有几个。
不过最近这小子陷入爱河,就差跟冯雨欣同居了,晚上两对年轻人还在一起吃饭,玩到很晚,即便如此,何江龙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很好,一天到晚精神抖擞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爱情的伟大力量。
看到居然是许钟的来电,再看一眼墙上的摆钟,何江龙抱怨道:“老大,这是干嘛?几点啦,还让不让人睡觉?”
许钟猥琐一笑:“睡觉?真的睡觉?这才几点,没有睡前的热身运动?”
何江龙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老大,还没到那一步呢!那天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两个只能到下面牵手了。”
“重色轻友的东西,算你还有点良心。”
“是是是,有什么事?”
“你旁边真没人?不是我说你,这事不讲循序渐进的,还有,再给你教一下,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那啥,该拿下就拿下,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何江龙求饶道:“行了行了,老大,我受教了,有什么你说吧!没事我可挂了啊!”
“王八蛋,难怪人家说:‘媳妇领上床,媒人丢过墙。’你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过河拆桥?”
何江龙笑道:“哪有?老大,你不知道我现在一天到晚有多幸福,我知道,这份幸福是你给我的,我没有一刻敢忘。”
“扯,扯犊子。行了,换个话题,有命案。”
“什么?”何江龙一下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玩笑。
许钟看了看时间,犹豫着道:“这件事我也是听人说的,因为跟我有点关系,所以你可以带人先去确认一下。”
“老大,你牵涉到命案?”何江龙急了。
“是这样的,听我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