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飘飘洒洒下将起来。
这时,穿着和服、披着大衣的藤田兴雄和藤田英美相携而至。
藤田兴雄看到烽火台顶上端坐不动的许钟,瞳孔缩了缩。
而麦绍看到藤田英美时,他的小腹就有一股邪火在升腾,那一夜,着实**蚀骨,这位东洋妞不但柔若无骨,而且内媚天成。
虽然后来因为登报的事被老爹臭骂一通,麦绍仍然觉得很值。
藤田兴雄将大衣一抖,露出内里的和服,腰带上别着长短不一的两柄刀,洁白的棉袜下是一双木屐。
显然,他没有考虑到雪天路滑的情况。
不过,一代宗师,这点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嘛!
藤田兴雄再次看了眼烽火台上的许钟,然后轻轻一跳,便跃上堞墙,猫腰一路小跑,临近烽火台是,脚下一蹬,人在半空,便抽出一柄长刀,朝许钟当头斩去。
许钟双手在地上一拍,人横移半尺,刚刚挪开,适才落座的青砖上便多了一道白印。
他心中一惊,这个日本老头也能将内力逼出体外,伤人于无形?
许钟一下长身而立,静待藤田兴雄落在自己面前,然后郑重的看着对方。
刚才那一刀,藤田兴雄显然只是试探,以那一刀的功力所见,他也已经修炼出了刀气。
二人相对而立,距离不过三尺。
一时间天地俱寂,唯有雪花洋洋洒洒落地的声音。
碎玉飞琼,和着北风,将天地变成白茫茫一片。
低下观战的人一个个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雪,而烽火台上,二人一动不动,头上身上已被积雪覆盖。
高手对决,往往先比拼气势,气势一落,便输了一阵。
突然,藤田兴雄大叫一声,左手抽出短刀,一个横切,右手长刀则是一招由下至上的斜撩。
许钟脚下如同装了滑轮一般,急速向后退去,从容避开对方攻击。
藤田兴雄一击不成,哇哇大叫,腾挪跳跃间,一柄长刀舞得煞是凌厉,招招不离许钟要害。
地上观战这帮人,只有孟雪修炼的剑术,在她看来,藤田兴雄的刀法变幻莫测,却又简单直接,确实已经到了大巧若拙的化境。
她也知道许钟新伤初逾,很是为他捏了把汗。
程长青越看越不是滋味,大声道:“老谭,你说这小日本真是不要脸,挑许钟受伤的时候跟他比武也就罢了,还非要拿两把刀,欺负人家手无寸铁,他是不是以为刀越多越好?”
谭为之笑了笑:“是啊,咱们泱泱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他们只是学了个皮毛,也敢在师傅面前班门弄斧。许钟赤手空拳,才能显示我华夏之泱泱气度。”
二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小,不光观战的人都能听见,就是藤田兴雄和许钟也听得一清二楚。
藤田兴雄已经攻出数百招,许钟却是一个劲的闪躲,他没有形成一次有效攻击,久战不下,他已经有些心浮气躁了。
再加上有人冷嘲热讽,他如何能够淡定。
武直英男一看,知道意在扰乱藤田兴雄的心神,马上道:“程司令此言差矣,我们并非趁人之危,如果许副县长认为自己身体不适,大可以不用应战,既然应战,再强调诸多理由,又有什么意义?再说,我们的武士都有一长一短两把刀,这就像单兵的制式装备,二位孤陋寡闻,就不要贻笑大方了。”
张殷殷秀眉一跳,眉开眼笑道:“大使,我听说一件事,想从您这证实一下。”
尽管武直英男知道她没什么好话,还是冷冷道:“请讲。”
张殷殷笑颜如花道:“我听说,你们日本武士有武士道精神,往往比武落败,就会切腹自杀。”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武直英男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张殷殷哪里会罢休,她继续道:“我也知道,不过,有些古老的家族还在继承这个传统。而且,我听说,武士的长刀是用力攻敌,短刀则是用来切腹的。”
“一派胡言!”
张殷殷也不理他,直接朝着烽火台喊道:“藤田兴雄,你这么大岁数,应该是个继承了武士道精神的武士吧!那么,你要是输了,你会切腹吗?”
武直英男大喊道:“我抗议,这不公平。”
这时,只见烽火台上的藤田兴雄不知何时收了短刀,双手握着长刀刀把,大喊一声,一个下劈。
许钟不再躲闪,身形如电,一脚后发先至,踢向藤田兴雄握刀的双手上。
藤田兴雄若不撤招,就如同将自己的手送到对方的脚上,不得已之下,他硬生生撤招,向后急退。
这时,他的木屐在积雪上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