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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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黄鹂走远，慕云启才放开精神触手试探等候区的人。精神触手不带恶意与攻击性，普通人是无法感受到的，但向导会对其他向导的精神力特别触感，即使是等级最低的向导，当有其他向导的精神触手触碰到他时也会有所感应。

    这一试探，目标就很明显了。一直坐着专心看剧本的姚婉儿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猛地抬头，但她才刚觉醒不久，无法理解精神力这种东西。她的哥哥告诉她如果被人知道她觉醒了向导就会被带进向导塔，所以姚婉儿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自然也没有接受到向导应有的教育，对于其他向导的精神力只有本能的感触，什么隐蔽啦反侦查啦统统都是不会的。

    汇报中显示黄鹂带姚婉儿也不过三个月，还是从别的经纪人手上抢过来的。这让慕云启想到上辈子黄鹂想要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还真是如出一辙。当时黄鹂打算先将慕云启抢过来自己带，先想办法慢慢减轻慕云启的影响力，再制造点事件让慕云启消失在公众眼里，比如说受一些必需退圈的重伤，或者闹点不被圈内容忍的绯闻之类。等到慕云启被雪藏，消失在公众视线中，她就可以将人悄无声息地送返向导塔而不引起公众的察觉。

    慕云启收回精神触手，这种程度的试探已经可以知道许多信息。姚婉儿今年17岁，在向导觉醒中算是非常晚的，可能她身边有人叮嘱过她要将自己的气息藏起来，从而没有被人发现，成为了民间的隐藏向导。隐藏向导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成年期的结合热来临时，没有抑制剂或一处密闭性强大的隐秘居所来度过这段尴尬期，很容易被人发现。再过不久姚婉儿也要面临这种境地，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被向导塔的人发现了，以黄鹂的手段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中。

    在等候区是可以直接看到前面露台上试镜情况的，既然说了是来看偶像，太早走了反倒引人怀疑。确认了目标后，慕云启就开始了单纯的围观。黄鹂通讯完成后回到等候区，见慕云启没走，倒打消了那么点疑虑。虽然刚才跟向导塔天琴星负责人汇报了慕云启的行踪，但得到的回复却是保持缄默。黄鹂对此十分奇怪，不过作为向导塔的忠诚探员，她倒也不会因为好奇而故意打草惊蛇。

    黄鹂继续陪着姚婉儿等候试镜，慕云启也兴致勃勃地围观偶像，现场风平浪静。过了一会儿，慕云启的通讯响了，他跑到等候区边上接通讯说了几句，然后一脸遗憾地望了望露台，便离开了这里。

    见目标已经离开，黄鹂没再进行关注。但她是普通人，哪里能感觉到慕云启在离开摄影棚后，直接找了个监控死角使用了精神力屏障，一直静静地等在一边。

    姚婉儿的号码有些靠后，她本人又有点紧张，过了一会儿就起身去了洗手间。最近的洗手间人来人往，姚婉儿为了平复一下心情，去了远一些的洗手间。这个洗手间位置有些偏，姚婉儿正好可以在这里缓缓情绪。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做了几个深呼吸。

    “紧张吗？”

    姚婉儿吓了一跳，抬头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熟悉，面前这个小少年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但名气已经盛过了公司里的前辈。

    “你、你是云起？”

    “你认识我？”慕云启指指姚婉儿身边的位置，“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姚婉儿高兴地往边上挪了挪，“你演的电影和剧我都看过，你真了不起，这么小演技就这么好。”

    “谢谢，”慕云启露出招牌微笑，“你演的《落花季节》我也看过，还有之前发行的那首叫《听蝉》的单曲，很好听。”

    这些都是汇报里的内容，《落花季节》这个剧慕云启是知道的，一个青春校园剧，姚婉儿在里面出演女一，不过由于点击一般，只有两季就结束了。姚婉儿的人气倒是因这部剧而积累了一些，公司也有心对她进行培养，所以身为a类经纪人的黄鹂将她要过去的时候也很干脆地答应了。

    “你看过吗？”姚婉儿有些小兴奋，她本来就不是太自信的人，最近又由于连续几次试镜都失望而归而开始自我怀疑，现在听到慕云启夸她，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我没什么天赋，《落花季节》被砍掉后就没接到什么角色，估计都没人认识我啦……”

    “谁说你没天赋？”慕云启皱起眉头，直视着姚婉儿的眼睛，“《落花季节》之所以被砍掉，一是因为它的剧本亮点不足，二是因为同档期同题材的偶像剧太多，只要仔细看了就会发现，当初和《落花季节》一起上架的同题材基本上市场反应都不好，你怎么能把这种应该制作方负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

    姚婉儿一愣，“是、是吗？可是黄姐说我演技一般……不足以支撑起主角，要从配角慢慢做起才好……”

    “黄姐？佳视娱乐的黄鹂吗？”

    “是啊，你也认识？”

    慕云启沉默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她是你的经纪人？她带你有多久了？”

    姚婉儿想了想，“有差不多三个月了吧。”

    “这三个月里，她都给了你什么资源？”

    “几个剧的配角的试镜……还有两个食品广告……”

    “试镜都没成功，广告播出后都因各种问题被停掉了？”

    姚婉儿心里一凉，“你、你怎么知道……”

    “这是她的惯用手法了，”慕云启叹了口气，“你进佳视之前，黄鹂手下就有一位艺人跟你的情况差不多，现在你身上发生的事，简直跟那时一模一样。”

    姚婉儿虽然人比较单纯，但出道一年多以来，所见所闻都不少，被慕云启点醒了之后，仔细回想了一下，越想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