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你只要告诉我们你的初、夜男人叫什么名,深水□□就免了。”众人调笑,真心话大冒险,这么老套的游戏他们也够无聊的。
“热舞都跳了,还差这几杯酒。”她伸手酒杯在桌上一磕,一口干。她看着玻璃杯上映出自己影像,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七年了。
“真!真!真!”
余真拿起第二杯,dj换了首爵士风的音乐,“你的嘴角微微上翘,性感的无可救药……”熟悉的音乐,熟悉的中国风,真难得。她一磕酒杯,仰头灌,辛辣的烈酒刮过喉咙,呛得泪从眼角滑下来。
“够了,别喝了。”冯陈越过团团围住的人群拉余真走,大家都拦着酒不喝完不许走,冯陈二话没说剩下的深水□□一口气全干。
出酒吧,雾蒙蒙的夜,神秘而忧郁。
冯陈脱下昵大衣裹住她,“送你回家。”
余真伸手捧一捧虚无飘渺的雾,“回家?哪里是我的家?”
冯陈皱眉,“孙姨和余叔都很关心你,这么多年,你不见他们也不要他们一分钱宁愿自己挨饿打工,他们每天都打电话问你的情况。”
余真笑一笑,“是吗。”她来英国的第一年,染五颜六色的头发,化可怕的妆什么事出格干什么事,到最后孙颖和余国良都管不了她。唯独,她守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只为十八岁那年喜欢的男孩。可是,那个人,只言片语都不给她。
七年,整整七年,开始她试图发邮件联系吴俊卢婧姚圆圆,大家都说忙对许戈三缄其口。她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可是今晚听到那首熟悉的歌她还是哭了。
“冯陈。”她哑着声音开口,“你说,一个人怎么样才能七年不给一点消息?”
她身上披着他的大衣更显高挑纤细,很想抱一抱她。
“可能,放不下过去的,只有你。”
余真望着冯陈笑得像个孩子,是这样吗,许戈?
滴滴-滴滴-滴滴……闹钟叫了好几遍,余真抽掉脸下的枕头砸过去闹钟掉在地毯上还是继续叫。她从被子坐起来,头疼得厉害,宿醉的后遗症。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整个房间是干爽简洁的蓝,飘窗上养着一大碗薄荷,淡淡的薄荷香绵长蔓延早就渗进她骨髓。
赤脚下床,黑色丝质睡衣垮下半肩,慵懒的性感。第一件事煮上咖啡,洗完澡出来正好喝。黑咖啡,不加任何修饰原始又粗犷的味道,她喝一次就爱上了。
披肩卷发发梢还滴着水,套着浴袍就出来,倒上一杯咖啡,开电脑开始每天周而复始的工作,关注股票基金利率,社会新闻。
喝完那杯咖啡时间刚刚好,头发也干了,换衣服上班。衣帽间,左边一排全是职业套装笔挺利落,右边各种高订礼服,奢侈品。浴袍散在地上也不用管,有钟点工来收拾房间。
今天路况不错,一路畅通无阻,她踩一脚油门,追求速度的刺激会上瘾。
才到总部,前台小姐微笑跟她打招呼,“miss余早。”
她点点头,“早。”
前台告诉她,“adam在办公室等您。”
“谢谢。”余真穿过办公区径去总经理办公室,敲门。
“进。”
余真推门进去,身材魁梧的男人起身迎接,“嗨,真,我可是想了你一晚上。”英国男人给人第一印象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很绅士,然而在加深接触后,你会发现他们掩藏在绅士外表下的“真面目”。
余真直接去会客沙发坐下,男人扬着的双臂有些尴尬。
“上头有什么指示吗?”
男人耸耸肩,还是笑着去她旁边坐下,“上头下了调令,调你去中国总部做大客户经理。”
余真脸上表情没动,“什么时候走?”
男人皱一皱眉,“你不觉得这个调令很过分吗,以你们余家的人脉你的个人业绩,怎么能把你流放!”
余真笑一笑,“adam,难怪大家都叫你中国通,你还知道‘流放’这个词呢。”
男人摸上她肩膀,“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他的手开始往下摸到她背上,“我可以跟上头说调别人去。”咸猪手一直摸到她腰间,余真起身,“不用了,调令e-mail给我。”抬脚就走。
“why”男人追了她好长时间,以为这次是个机会,没想到她居然拒绝。
余真回身,“因为,我对男人过敏。”她出办公室就把外套脱掉,沾了男人的香水味。前台见她拎着衣服出来殷勤问,“miss余,衣服沾了污渍吗,需不需要干洗。”
“哦,不需要,替我扔了吧。”
前台双手接着衣服,手工订制啊,一套顶她一个月工资啊!
余真上车,呼出一口气,公司对她不满的人很多,年纪太轻晋升太快,不管她多努力大家都把她的业绩晋升当作是因为余家的背景,有机会当然踢她走,她挡了别人的道。
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他怎么会是那种甘愿被束缚的人,他一向是老子天下第一,一定先炒了公司再自己拉大旗。是吧,许戈!
她觉得头有点疼,用力抵着方向盘,好一会儿才缓解,这回的酒劲可真大。
晚上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去那边相当于从零开始。
门铃响了一下,这个点只有一个人会来。余真的行李箱就堆在茶几上,开门,冯陈拎着保温桶,“孙姨炖了汤让我拿来给你喝。”孙颖这些年一直在积极和她修复关系,大概是觉得七年前做得太过分了。这些年他们夫妇虽然搬来英国定居,说是来陪余真其实余真很少和他们见面。
余真侧身让他进屋,“放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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