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容小视,若他们联合起来,别说是个小小的庄烃,就连当今太子都要退让三分。
庄烃知道自己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他的父皇已经彻底放弃他,要不然也不会将这样的差事交代下来,怎么不见他把这差事交给睿郡王庄煜或是敏郡王庄炽,更不见将这事交代给太子。若论身份尊贵压的住场子,自然是太子更有优势,而他不过就是最没有体面的小小国公。做为成年皇子却只被封为国公,庄烃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
隆兴帝在说完之后立刻转身走了,庄烃在地上跪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站了起来,他看着隆兴帝离开的方向,眼中现出一抹狰狞之色。
回到御书房,还没有看过庄煜密折的太子轻声问道:“父皇,您不是打算在今日早朝颁布七皇妹的指婚诏书么,怎么……”
隆兴帝没有说话,只是将庄煜的密折从袖中抽出递给太子,余怒未消的沉声说道:“你自己看。”
太子双手接过密折,打开飞快的看了起来。看罢密折,太子倒抽一口冷气道:“竟有这等事,六皇弟莫不是疯了,连这种事情也能做的出来。可是父皇,柔然国递国书之事很是机密,六皇弟怎么会知道?”
隆兴帝沉声道:“当日柔然国递上国书,知道详尽内容的只有朕与你们兄弟三人,除此之外便是理蕃院尚书张庭知道。就连你们母后朕都没有告诉。”
太子立刻自言自语道:“父皇没说,儿臣也没有向别人提起此事,五弟十弟都是口风极严之人,他们想必也不会随处乱说,那么便只剩下张尚书了。难道是他?可是没听说他与六皇弟有交情啊?”
陆柄在一旁听到这话忙上前躬身说道:“回禀皇上,太子殿下,老奴想起一事。”
隆兴帝立刻说道:“快讲!”
陆柄忙说道:“老奴从前听人说过,理蕃院的张尚书与锦乡侯府的老夫人是远房表兄妹的关系。而且老奴还听说几十年前,张尚书曾经托人向还待字闺中的胡老夫人提过亲,却被胡老夫人的父母回绝了,会不会是张尚书念着旧情,偷偷给锦乡侯老夫人透了信儿。”
隆兴帝和太子都点头道:“很有可能。”
隆兴帝与太子的话音刚落,御书房外就传来小太监的禀报之声:“启禀皇上,敏郡王与理蕃院张尚书求见。”
隆兴帝看了看太子和陆柄,冷声道:“来的正好,朕倒要好好问一问。宣……”
陆柄立刻快步走到门前,隔着帘子向外高喊道:“皇上宣敏郡王,张大人晋见……”
小太监打起棉帘子,气鼓鼓的庄炽与脸色涨红的张尚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都跪下请安。隆兴帝缓声道:“平身。”
庄炽与张尚书都站了起来,庄炽上前一步,着急着想说话,可隆兴帝却压了压手,沉声道:“老十暂且退到一旁,让张卿家先说。”
张尚书犹自不知自己倒霉的时刻就要到了,还梗着脖子看了庄炽一眼,眼中透着些微得意之色。那意思仿佛在说,郡王爷又怎么样,还不是得靠边站。毛头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就敢跑到理蕃院叫板,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庄炽许是刚才在理蕃院真的和张尚书争吵的很凶,他白净的面庞也泛起了红意,只站到太子的身边,有些委屈的叫了一声:“太子哥哥。”
太子向庄炽笑笑,眼神温暖极了,他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却已经极好的安慰了庄炽,庄炽站在太子的身边,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张尚书躬身说道:“皇上,老臣听敏郡王爷说您要拒绝柔然国的求亲,不知道此事是真的么?”
隆兴帝沉沉点头道:“没错,朕确有此意。”
“啊呀,皇上,万万使不得啊,若因为拒婚挑起两国战事,那可怎么是好!”张尚书立刻大叫了起来。他的叫声让隆兴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而张尚书躬身低头,却一点儿也没有看到。
“朕若拒绝柔然求亲,便会挑起两国战事,张卿家,你是这个意思么?”隆兴帝的声音忽然变的相当平淡,用仿佛在聊家常的语气问了起来。
若那张尚书是个机灵的,他就该意识到隆兴帝已经很生气了。他若是识趣,最好立记打住,要不然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可惜张尚书年纪大了,反应比较迟钝,他只顾着自说自话,完全没有留意隆兴帝的情绪。
而熟悉隆兴帝情绪的陆柄心里却很清楚,今儿张尚书的官职丢定了,能不能保住老命还要看隆兴帝的心情。若是隆兴帝心情不好,张尚书被咔嚓了都不足不怪。
“是是,老臣正有此意。”张尚书非常不知死活的答了一句。把隆兴帝气的一把抓住御书案的茶杯,险些儿就向张尚书掷过去。还是太子机灵,立刻快步走到隆兴帝的身边,扶住隆兴帝抓茶盏的手飞快的说道:“父皇,茶凉了,儿臣给您换一杯。”
隆兴帝这才松了手,只重重一巴掌拍在御书案上,大喝道:“大胆张庭,你可知罪?”
明早补足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