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上的油是怎么弄上去的?”时乔眨着眼问。
“要你管啊,小屁孩。”少年冷嗤一声,并不愿正面回答面前这个小矮子的问题。
时乔被凶巴巴地怼了也不生气,一双清澈的杏眸转了转,突然亮起一抹光,看着眼前脏兮兮的人说:“我家里有几套适合你穿的衣服,我拿来给你换上呀?”
时乔说的衣服是任凌的。那时任凌时常到时乔家里做客,任家与时家关系又好。每逢寒暑长假,做生意的父母索性将任凌扔到时乔家中,时乔家里便有了一间属于任凌的房间,他的衣服自然有不少。时乔心想,就算少一两件或许小任哥哥也看不出来。
且任凌与面前这个小哥哥的身形相仿,把他的衣服拿来给他穿正合适!
时乔本是好心,但少年却已觉得自己被冒犯,毫不留情拒绝了她的好意,硬邦邦道:“不用了,我穿不起你们的衣服!”
“穿不起……是什么意思啊?”时乔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来,去拉少年粘着油污还翻着毛边的衣角,似是一点都不嫌弃他脏,冲他俏皮地眨眨眼说,“不要你还,你穿着走就是!不会被人发现哒!”
少年只觉伸到身前的一只小手白得刺目,他身上的油污是巷子里的小混混因瞧他不惯,刚泼上去的,黏腻腻一片还未干涸。时乔的手一拉上来,那肮脏的油渍便顺着衣服流到了她的手上,让雪白的小手顿时染上他自己都嫌弃的脏污。
他眼角的肌肉微微一抽,似是十分看不得这幅画面,飞快抬起手,将那只白净的小手打了下去。
时乔吃痛,惊呼一声,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瞪着他:“你干嘛哦!痛死啦!”
少年看着这双清澈的眸子,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低垂下眸子,眼尾又扫到她手上沾着的黑乎乎的油污,在雪白公主裙的衬托下分外明显。
少年的心仿佛被这明晃晃的对比刺痛,他又抬眸打量了一眼少女身后宛若城堡的华美豪宅,自卑如蔓草般滋生,缠紧了他本就脆弱的心脏。
他不敢再去看少女的眼睛,一言未发,几乎是狼狈地转过身,落荒而逃。
“哎——”时乔歪着脑袋注视着他近乎慌乱的背影,低声喃喃,“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小时乔的生活丰富而充实,每天都有很多新奇的事物等待她探索。很快,她便将那日偶然相遇的小乞丐抛在了脑后。
若不是再次相遇,时乔恐怕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自己的生命里,曾出现过一个如此奇怪的人。
那是夏日梅雨季节,接连阴了几日的天都不见放晴。时乔穿着一身鹅黄小礼裙,坐在豪华黑色轿车内,一边等待尚未下课的任凌,一边打量窗外的景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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