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
她急的流泪,话都说不清楚了,半天才知道佩茹重病要见她。佩茹如果没有大事绝不会派人找她。她带了沈曜急匆匆赶到张家。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来到她房间外双腿无力几乎跪在地上,她不敢去打开那扇门,她怕佩茹和她心里猜测的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那扇门,屋子里浓重的药味,她面色苍白、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那么瘦弱,比她上一次看她还要瘦弱。她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佩茹,你怎么成这样了?”她哽咽着说。
床上的人睁开眼看到是她,勉强撑起一个微笑。“小玉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呢!”她挣扎着要起来。
她们将她扶好坐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让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小玉我有事情要你帮我办。”她一句话歇了两次才说完。
“这是小荷的卖身契,你领着她去衙门消了奴籍。”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那张卖身契。
心里的恐惧瞬间将金玉吞没,就像知道前世妈妈得病需要手术时一样,全身由内向外地冷。
“佩茹你不会死,我不会给你办的,你自己好了自己去。”她的牙齿打颤,心里冷得不行。
“小玉我只能找你了,你要帮我。”她又让小荷将儿子小松找来。
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预感到母亲的病不好了,一进门就是流泪什么也不说。
“小松来见过姨母。”小松和她一样都是泪水糊了眼。按母亲说的行了礼。
“小玉,我有个不情之请,拜托你时常照看他,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她说完这些话靠在床边喘着气。
“赵佩茹,你的儿子你不管吗?你放心他在那妾室身边长大吗?你打起精神来,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连个勾栏院的女子都对付不了,你看你这副样子……”此时的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她接受不了她即将离去的事。
佩茹让小荷将儿子带出去,小松感觉自己出了这房间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哭闹着不出去。佩茹轻声安慰儿子自己身体会好起来的,小松半信半疑哭着出去了。
“小玉,你听我说,我怕我一会儿没力气说了。我走后你不要闹,对你名声不好,我身体本来就不好,寿命就这么多,怨不得旁人。
能和你做朋友真好,我很羡慕你,你敢爱敢恨,不受传统束缚,随心所欲地活着,我来世也要想你一样,自由自在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是祥和的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
金玉已经瘫在床前,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心里是发泄不出来的悲伤,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