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槐序深呼吸,鼻腔全是她手上的香气,心头不免为之一动,情不自禁想捉住那只软乎乎的手。
李沅秒缩回:“你不要吵醒孩子了,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感觉这里不能待了。”
薛槐序丝毫不慌:“怕什么?他还能明目张胆夺人妻不成?”皇帝知道她的名字又怎样?他想藏着她,谁也休想找到。
“话虽如此,但......”
薛槐序再次握住她的手:“勿要自寻烦恼,只要你未明确说家住何处,你救的那人亦守口如瓶,狗皇帝寻不到你。”
她的见识,气质,只会让狗皇帝认为她是落魄门阀的小姐。
李沅还是不放心。
薛槐序又说:“如今即便走,也不好走。万一遇上流窜的难民,同样太危险,村里是最安全的。”
无懈可击的理由。
李沅只能再度耐下心,她很不解道:“你说皇帝为何不好好赈灾,四处闲逛?”
薛槐序讳莫如深道:“我不懂。”按照他的理解,狗东西得知灾情先忙着祭天了,后面有人上报地方官员借蝗灾贪腐,便过来震慑,毕竟刚继位,急着做点正事收民心。
适逢城中有庙宇,因信奉进去上了柱香。
他估计对方的下一步,应该会颁布诏书大赦天下。
“日他祖宗的,昏君。”李沅越想越气,难得爆粗口。
薛槐序皱眉:“你怎么骂人呢?”
“啊?你不也骂狗皇帝?我骂他祖宗,你咋还不乐意了?”
薛槐序:“.......”他干咳嗽一声:“你是女子,说脏话有损你的形象。”
李沅抿抿唇,是不该说脏话。
薛槐序见她沉默,不禁失笑,她怕不是舍利子变的,他随便一通道理,她便开始反思自己了。
她真可爱。
李沅忽然间灵光一闪,皇帝好像就姓郦,救她的人也自称姓郦。
仔细回想,两人个头差不多高。
是亲戚吗?
李沅有点害怕了,胆战心惊的过了几天日子,没人找她,她这才放松。
这一天上头安排的马队终于进村发放粮食。
一家六十斤。
王氏上门,扭扭捏捏的说要买李沅的粮食,她家人口多,这会儿稻子才下种,立秋节前插秧后,十月份收粮食。
六十斤粮要熬几个月,肯定不够。
李沅没说旁的,按照虫灾前的米价卖给她,连带之前借出的十斤粮,王氏也一并付了钱。
“跟你说个事儿,关于你大姐的。”
李沅来了精神:“她怎么了?”
王氏欲言又止的酝酿了一会儿:“她不是找你借粮食吗?你姐夫知道后,认为她有辱家风,禁了她的足,她竟然不甘寂寞与人私通,被婆家打了出去,如今被你父母,嫁给了你们村的杨屠夫。”
李沅只觉得一大盆狗血兜头淋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良久才道:“无稽之谈,我大姐不是那种人。”李芳为人虽刻薄,但一向守礼。
随后又觉得也许是真的,原主为人妇,和甄道清也计划过私奔。
她家女子祖传不安分。
王氏讪讪:“我也认为与人私通不可能,毕竟你姐夫可是个秀才,多少女子想嫁,你大姐不会如此糊涂的。”
李沅:“她婶儿,这事你不要传可以吗?太丢人了。”
王氏应道:“诶。”旁人家的事就罢了。李沅是她家的大恩人,她嘴再痒也得忍着。
王氏走后。
李沅坐藤椅上,单手托腮发呆。小孩哭哭啼啼来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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