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大汉道:“我们亲眼所见,人赃俱获!”
我道:“胡说八道,我来时他已死了!”
为首大汉指着张道士鼻孔中的红椒,勃然大怒:“这不是你插的?!”
“这小小红椒,还能成为凶器不成?!”我据理力争,“这是我见他的尸体,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气,又不想用手靠近他,便将红椒塞入他的鼻孔之中,若他还活着,一定会被熏的惊醒……”
君扬说:“柳姑娘,你先闭嘴吧。”
我嗓子疼的厉害,也解释完毕,索性不再说话,君扬说:“她一介女流,更不是妖怪,无法杀人,即便杀了人,也不会蠢到留在这里玩尸体等你们栽赃。”
君扬虽对我十分嫌弃,出了事,到底还是愿意帮一帮,我颇有些感动,又听得那为首大汉说:“你说不是她干的,那是谁干的?!”
君扬看了一会儿张道士的尸体,说:“谁干的关我屁事?”
我:“……”
眼看一场恶战无可避免,坐在轮椅上的赵钧忽然抽搐了起来,阿琮急切地道:“相公,你怎么了?”
王婶也冲过去,不再管我们,两个女人手忙脚乱地将赵钧给推回了房内,他们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君扬也顺势拉着我的衣领,转身就要走,为首大汉立刻回神,也伸手来扯我,这一拉一扯间,我脖子上系着的丝带轻飘飘地散开了。
君扬动作一顿,神色狰狞地看向那大汉,我见情况不妙,赶紧说:“不是他们!”
那大汉十分不知死活,竟顺势接嘴:“张道士掐的好!”
下一刻,大汉到底是被忍耐不住的君扬给一掌打了出去,同我那随风飘荡的丝带一般,荡的很是妖娆。
大汉落地,周围一片惊呼,我看着这群村民的眼神,晓得此处是没法待了,君扬拎起我,瞬间消失,再落地,已在我与宴安的房间内。
我本想提醒君扬,宴安并不在房内,而是在一个小巷中,不料到了房间,却见宴安躺在床上,娆音正伏在他上方,是个要吻未吻的姿势。
我与君扬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吓的娆音猛然起身,连退几步:“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当做什么没看见,揉了揉脖子。
君扬走近几步,蹙眉:“魔君怎么了?”
娆音无辜地摇头:“我也不晓得,方才我听见动静想出去,就看见他昏倒在一个小巷内,便将他带了回来。没顾上再去管你们了。”
她这话说的十分坦荡,我揉揉脖子:“我在小巷中发现他的时候,见他双眼发红,意识模糊,便凑过去要同他讲话,结果他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这伤痕就是他弄出来的,但不晓得为什么,他又自己昏了过去。”
玉佩发光护住我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这两人为妙。
君扬与娆音同时变了脸色。
娆音低声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许久不发作了……”
我立刻道:“发作?发作什么?”
宴安难道有什么癫痫之类的病症,只是他的癫痫发作,也比常人来的可怕。
君扬道:“此事与你无关。”
这答案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点头:“无关就无关,现在外头怎么办?宴安又该怎么办?”
君扬道:“此处我已设下结界,我必须要先回魔界一趟,很快就能回来。回来时,若你还是没有找到碧落,咱们只能先离开了。”
我意外:“你回魔界做什么?”
君扬看了一眼宴安,摇摇头:“你不用管……我去去就回,娆音,你看好主上和她。”
娆音轻轻点头,君扬设下结界,转瞬就消失了,他大概是十分信任娆音的,万万想不到,我与娆音早就达成了协议。
君扬一走,我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娆音愣了愣,有些责怪地道:“魔尊这幅模样,你都一点不着急吗?”
女人心海底针,我胆战心惊地看着娆音:“你不会忽然反悔了吧?”
娆音沉默片刻:“可我们还没找到姓白的,万一被发现了……”
我握住娆音的手:“娆音,时间不等人,咱们等不了了。我不是柳若,对宴安也并没有什么感情,你就算想怪我,也该等我们处理了眼前的事情。”
娆音抿了抿唇:“我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不是柳若,谢谢你对魔尊无情。”
我一时无言,娆音主动施法,手中一抹红光升空,我续上法力,红光如同春雨淅淅沥沥散开,将屋内三人笼罩在其中。
光华流转,这小小的木屋转瞬成了当初柳若与宴安成亲的房间。
但这并非幻象,而是娆音与我共同创造出的一个幻境……为宴安创造出的幻境。
☆、猜猜我是谁
娆音很快会变成我的模样,这小木屋周围也会落出一个独立的结界,从此以后,娆音会变作柳若的模样,与宴安两人生活在这结界之内。
这自然只是暂时的,只是我不能让宴安就这样上昆仑。
依我之见,寒崚显然无法对抗宴安,但寒崚身为昆仑之主,也绝不可能让宴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最后想必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尤其寒崚最初便希望我杀了宴安,后来退一步,答应让他陷入长眠,只是如今梦千年已不可寻,好在我受了桃花酿的启发,想到娆音与我都有半吊子的制造幻境的法力,二妖联手,再加上碧落留下的那些涣神散,便能将宴安暂时困在这幻境之内。
与他十分相熟,对他与柳若之事也颇为熟悉的娆音,则可在幻境中扮演柳若的角色。
只要能与柳若在一起,宴安必然也不可能太快发现不对劲,毕竟幻境中的一切,与现实并无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