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野豹,再好不过。
我沉吟道:“我今日想寻到若萍草,如果寻到它,治瘟疫之药的功效会提升不少。这些寻常药草就先不采了,我们先进深山,然后往高处走。”
本以为晏安会拒绝,但他却只是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我们不断朝里走,顺着蜿蜒的根本不算路的山路缓缓往上,天色也渐暗了,等太阳真正落山时,一旁的树林中隐约传来悉索之声。
虽不晓得是不是豹子,但必是头野兽无疑了。
我装作听不见一般继续往里走,晏安却拦住我,凝神道:“不能往前走了,必须停下来找个空地生火。”
我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还挺……”
话还没说完,晏安忽然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跑,他速度极快力气也不小,我被拉的一个趔趄,之后就只能跟在他后头被他扯着一路朝反方向跑,而身后不断传来的利爪划空之音,也证明确实已有野兽跟在了我们后面。
我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正是一头野豹,晏安快,它更快,我估摸着我们很快就要被追上了,对前方的晏安道:“我们跑不掉的!”
晏安说:“跑不掉也要跑。”
我努力拖他后腿:“我跑不动了。”
晏安直接将我背起,大步往前冲,这一跑就跑到了桃夭山的悬崖边,晏安一顿,将我放下:“没路了。”
没路才对。
身后那豹子已要冲上来了,晏安低头在看悬崖,我对着晏安的背,悄悄伸出了手。
虽然碧落跟我说的故事里,常有什么大侠掉下悬崖后得奇遇的事情,但晏安不是什么大侠,这里也不是什么话本子,想必晏安掉下去就是有去无回了。
手刚碰到晏安的背,我便忽然感觉身后猛地被什么一踹,整个人直愣愣地往悬崖下摔去,我下意识惊呼一声,手被人紧紧拽住,仰头一看,此时我挂在悬崖边沿,而晏安在悬崖之上伸了一只手,紧紧拉住了我没受伤的手。
晏安道:“柳若!”
他身后冒着浓浓黑雾,那豹子仿佛惧怕黑雾一般,只在他身后嚎叫,却不敢上前,晏安头也没回,只对我道:“抓紧了!”
晏安此时眉头紧皱,额上也渗出汗来,我心头一动:“你别放魔气了!不是要压着它吗?”
晏安没理我,咬着牙试图将我给带上去,可大约是因为他一只手在身后释放魔气压着那豹子,他的双眼时而冒出一点猩红,又被他努力地压了回去,如此一来,要救我对他而言未免太过吃力,他的右手为了拉住我,紧紧地卡在悬崖边,凸起的嶙峋石头将他的右手磨出了鲜血,他也丝毫不曾放松,我的手也遭了殃,血流如注,尽数往下滴。
我说:“你松手吧,不然估计我们要一起死。”
晏安说:“死不了!你自己也用点力气!”
我本不应该再开口,或者索性用力拉着晏安,把他给一起拉下来送他上路。
可仿佛是当初的柳若在控制我一般,我大声说:“你这么拼死救我,是不是因为救完就报恩了啊?”
晏安皱眉:“你是怕这个?!行行行,我不走。你脚下蹬石头给我借力!还有你怎么这么重!”
说完这句话,他的瞳孔又变成红色,恶狠狠地盯着我,那模样实在有点吓人,但他的手仍然没松开,过了一会儿,晏安又恢复常态,那豹子绕着他走来走去,不耐烦地低吼了几声。
此时一柄飞剑凌空而来,直直插入了那豹子的身体里,野豹哀嚎一声,直接倒地,鲜血自中剑处流出,晏安乘势收了魔气,两只手一起,将我提回了悬崖边。
晏安盯着我,怒道:“你刚刚在干什么?让你使力为什么不听?寻死啊?”
我没有说话,内心纠结万分,我不是要寻死,我是想让你死,但你命可真硬。
刚刚生死关头,我也没能将他一起扯下悬崖,反倒是问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后悔万分。
晏安低头看了眼那悬崖边,忽然道:“这里有一株若萍草。”
☆、已死
我凑过去看了眼,果然是若萍草,就生在悬崖边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株,上面还沾了些我的血迹。
晏安蹙眉道:“可惜这位置太危险,不能摘下来。”
我道:“你手上的伤……”
晏安摆摆手:“不碍事。你的手呢?”
我道:“小伤,也不碍事。”
“你们没事吧?”
一个男子的声音自我俩身后响起,我回头,就见一个黄衣男子做侠客打扮,将剑从豹子的身体里抽出,指尖一动,以气劲拭去了剑上血迹。
他身后还跟着个两个女子,定睛一看,其中一位粉衣的却是灼华。
我:“……”
灼华当然不认得我,她也没看我们,一双眼睛只含情脉脉地盯着那个侠客,她身后还有个蓝衣裳的女孩儿,长的普普通通,手里抱着个小箱子,低着头。
那这男子必然是圆慧了,这蓝衣裳则应该是圆慧那位小师妹。
晏安对圆慧点了点头:“原来方才是你出手相救,多谢。”
灼华听见晏安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挪开视线。
圆慧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只是这种时候,为何两位会出现在桃山之上?”
灼华拉了拉圆慧的衣角,道:“相公,我们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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