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在院门前的杨大夫人都看傻了。
这就是京中有名的贵妇?
她在崔氏经过的时候,还忙避了下,退了好几步,生怕有什么冲撞她,她也对着自己那么泼一回。
看着哭闹的崔氏走远,杨大夫人的脚也再没敢踏进去。
她深觉赵暮染夫妇都不是好说话的人,而且她对付崔氏那手,真的将她也震住了。
这人摆明了软硬不吃。
杨大夫人正认没有办法说服赵暮染让儿子跟着去历练,争些功劳回来,灰溜溜地又走了。
杨大老爷在房里焦急等消息,见到妻子一脸颓色地进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是没成。
“他们没答应?”
杨大夫人摇了摇头。
杨大老爷心里一喜,杨大夫人的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都没能开口。”
杨大老爷脸一板,什么叫没能开口。
“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杨大夫人苦着脸,将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夫妻俩正在气头上,我还能再上去触霉头吗,这样怕只是适得其反。”
是这样没错。
杨大老爷焦急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愁道:“但是再不说,他们后日就要出发了。”
那就晚了。
“要不你去吧。”杨大夫人拿眼睨着丈夫,“你是当家的,比我一介妇人说的话有用。”
这话可把杨大老爷噎住了,吱唔了半天才蹦出了句:“还是让他自己去,这是他的前程,错事也是他犯下的,让他给文颐郡主道歉去。”
说罢,借口出去散步,直接出了屋。
杨大夫人听着他走出院子的声音,一把将几上的水仙花给揪个稀巴烂,甩到地上不满地说:“什么让儿子去,就是自己拉不下这个面子!”
这些男人,什么都得顾及面子。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赵暮染连护国公夫人都整了,对他们怕是更加不会留情面。
也许还是让儿子去最好。
再不行,她去求公爹去。
杨大夫人怎么都觉得不保险,拿了帕子擦干净手,派人去寻杨大老爷,要去求老太爷去说说情。
杨钦被告知去父亲要他去跟文颐郡主道歉的时候,正郁闷的躲在屋里。
“我不去。”他冷着脸,看也不看为难的小仆。
那仆从只能如实去回杨大老爷。
夫妻俩那时正好在见杨老太爷,老人看到小仆在外边探头探脑,颇没规矩,少得不斥了句。杨大老爷只能将人喊到跟前,听到儿子说不去道歉,气得一巴掌就拍在桌几上。
“你跑到这儿来耍什么威风!”杨老太爷看着越来越不靠谱大儿,也来了气。
杨大老爷当时就缩了脖子,最后还是老人心疼孙子。
虽然他是不允许杨钦跟着去泰州,但也不并真想断了孙子的前程。他打发了大儿,去让人将杨钦叫到了跟前,祖孙俩说了整下午的话,杨钦离开的时候是红着眼的。
过了晚饭的时候,杨老太爷到了小俩口的院子。
赵暮染正在宋钊怀里耍赖,要明天也跟着去听他们商谈行军之事,听到老人前来,她依旧不动窝在那。
宋钊揉了揉太阳穴,从没发现她缠功也了得。
“先坐好,这样见长辈不好。”宋钊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赵暮染挑眉,“答应了?”
外头已传来脚步声,宋钊只能点头。
这一点头,身上就一轻,原本无赖摸样的女郎已站起身整衣衫,还迈了步子要去迎人。
宋钊有些无语,忙也跟上。
总算在老人进屋前没失了晚辈的礼仪。
老人来得突然,说的话也突然,夫妻俩都听得一怔。
杨老太爷也不算为杨钦求情,是想让杨钦去守京兆城门,和所有的低等士兵一样,凭功绩升迁。
其实这是件极小的事,赵暮染一听就明白杨老太爷是还为先前的事不好意思开口,让杨钦也去泰州。
不过杨钦先前表露出的急功近利,是让她不太放心。
但既然是杨家子弟,又是杨老太爷一手培养的,赵暮染也愿意让老人太过为难,遂道:“您看这样可好?”
“让杨钦也去泰州,比让他在京兆能得到更的磨练。”
她话一出,杨老太爷微微吃惊,赵暮染不急不忙继续说:“他的两位堂弟是百夫长,让他直接从普通士兵开始,如若他接受不了,那就当我没有说过。”
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合适磨练人。
军营中上下级分明森然,如若他敢不听号令,胡乱想要争功,那么一个军法他就受不了。这才是最好磨他性子的方法。
不听话,挨几回揍就好了。
她手下的兵都是这么被揍出来的。
杨老太爷觉得此法可行,当即就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