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是极了解他的,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想了当年之事,自从女儿出生后,她就再没有机会做这些。
“是不是很可爱。”安王妃朝他笑,将小小鞋子套在手指头上,然后在他眼前晃了晃。
“可爱,也不知染染怎么样了,是不是诊有有孕了。”
安王妃听着他的傻笑,笑出声:“两人同房一个月都没有,上哪诊出有孕。”
就在昨日她才刚收到赵暮染的信,说郡马身体无碍,她会努力怀上宝宝的。
虽然她努力这话听着怪怪的,但安王妃还是为小两口欢喜的,她的女儿总算长大了。
安王却是一脸恍若有失,女人这是真的成了人家的了,嫁人了。他便又叹气:“我这总是不放心,而且我今日见个人,听到一些事。”安王就将黄祺的事说了,安王妃震惊地看向他,脱口而出:“若是舜帝不该登基,那是该……”
说着,话音嘎然而止。
安王挑眉。
“这事儿有些太离奇了。”安王妃摇摇头,储君从来都是立长立嫡的。
“我这不也没全信。”
“或者又是真的。”
安王才说了一句,安王妃却又想事情来,对皱眉的丈夫道:“女婿说,舜帝在杨家找东西,杨侯爷能有什么东西让他巴巴找了几年。而且杨侯爷是他杀的!”
安王神色就变得凝重,莫不是要找……遗诏?
舜帝都登基了,当年的人估计也被他除光了,哪里还有能威胁他的。唯一有的威胁,只能是真的诏书。
事情好像能串起来了。
安王妃喃喃道:“怪不得他越逼越紧,他这是怕了。”
“但时间不对。”安王也有些震惊,沉默着去取了纸笔,将事件一点点详细写清楚。
只是还是很多点对不上,然后当即又写了信,要人秘密送到宋钊手里。
他远在庆州,都城的事查起来不顺手,这事也关系到杨家,他索性丢给别人苦恼去。其实遗诏在现在对他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没有遗诏,他也一样要反了!
安王这头得了个重大消息,宋钊那边才想了办法,将解毒丸给太后暗中送了进去。
云姑拿着东西,几乎是要喜极而泣。
她就知道郡主明白了意思。
云姑便暗中将药给太后服下,握着太后的手道:“您一定会好好的,郡主殿下一会救您出去的。”
太后却只是摇头,眼眸内是浑浊的光。
她年纪大了,即便有解药,她的身体也不过是强弓之末。她的记忆也逐渐模糊不清,那两回能清楚着的跟孙女说上话,已是极幸运,现在她知道自己有时都连云姑都认不出来。
每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云姑听见她唤人时那种惊喜,已经说明一切。
太后又想起当年藏下旨意的错事,愧疚地道:“云姑……你说文颐八岁那年遇到的,会不会是她……可为什么我在宫里却找不到她,我就差没掘地三尺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给大家回顾下文里的时间,太后先助了舜帝登基,所以什么齐老大人,黄老大人是太后的手笔~~所以也导致舜帝是在登基几年后,才发还有遗诏一事,才有了杨侯爷长公主出事一事。所以,我们安王殿下自己捋不对时间了~~~完全没想到太后麻麻才是干了大事的人。
第57章
有近十日,都城滴雨未降,天气憋闷不已。
赵暮染在屋里实在呆得无聊,就在傍晚时分到王府花园的荷花池边垂钓乘凉。
池塘边上种了一排银杏树,宋钊来到时,就见到女郎坐在树荫下,一双玉足也探到了池水中。
郎君走近,修长的身影遮住了些许阳光,赵暮染脸上当即就露了笑,仰头看他:“国公爷身体好些了吗?”
前两日,护国公在宋大郎离开后,因为情绪激动牵动了心悸的老毛病,不醒人事小半天。直到宋钊忙完李家的事回来,护国公才派了人喊他过府,小夫妻俩这才知道护国公卧病在床。
自那日后,宋钊一日两趟往护国公府跑。
“看着精神比前两日好多了,医工说只要静养就好。”人上了年纪,年轻时又是四处征战,总是会落些病痛的。
赵暮染闻言点点头:“宋大郎那,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宋钊和她一样,席地而坐,手往水中探去,微皱着眉说:“他最后能说那些话,劝是没有用的了。”
“不劝,那真要与他斗法?”
怎么说都曾是同门师兄。
“他想斗,那就斗吧。”郎君声音很轻,说着还叹了一声,“护国公总是说我就是宋家人,他将我是长公主之子的事瞒得死死的,导致这样的局面,也实在是无奈。他现在还如此坚持,我也只能是与兄长斗一场了。”
赵暮染只觉得这事就是剪不清,理还乱。她不满地嘟囔一句:“护国公究竟是在坚持什么。”难道他对长公主真有那么深的感情,因此才爱屋及乌,胜过亲子。
宋钊也不得而知,没法回答,只沉默着将她腿从水里抱了出来,也不管会不会弄湿衣袍就放在膝盖上。
他取了帕子将她湿哒哒的脚擦干净,“这些天别再贪凉了。”她小日子就在这几天,如若没有怀上,贪凉后就得受罪了。
赵暮染从来就没有往这些事想过,只笑眯眯答应,为自己被他如珍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而欢喜。
给她穿好鞋袜,宋钊侧头看了眼半泡在水里的竹篓,里面有着三尾鱼在慢悠悠游着。看着挺肥美。
“晚上给你做鱼吃。”
赵暮染一听,直接将鱼杆都丢了,将竹篓一把捞起来,拉上他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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