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忽的又一想,不该是青竹走,祁暄干咳一声,捂着鼻子,对在一旁疑惑盯着他的青竹闷闷的说了句:
“那个……最近天干,有点上火。你,你回去也多喝水,这天太干了。”
说完这么一句强行挽尊的话,祁暄飞也似的跑出凉亭,留着顾青竹站在亭子里,觉得莫名其妙,他脑子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流鼻血了!
祁暄捂着鼻子走出花园,李茂贞迎上前:“世子,您与顾小姐说完话了,也没什么人来这,就两个扫地的婆子,我给打发走了。”
祁暄支支吾吾的点头,埋头就要离开,李茂贞见他奇怪,不禁又问:
“世子您怎么了?捂着鼻子做什么?”
祁暄闷闷的回答:“没什么,赶紧走吧。”
说着话的功夫,血迹就透出祁暄挡在嘴边的帕子,让李茂贞一眼就看到了,惊恐的指着帕子:“血!世子您流血了!怎么会流血,要不要紧,赶紧找大夫吧。”
祁暄恨不得扑上去把这咋咋呼呼的家伙给当场灭口,指着他,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李茂贞,你丫就是蠢死的!”
第58章
祁暄逃走之后,顾青竹起身将自己先前挣扎时被揉皱的衣服,坐在栏杆凳上纳闷祁暄怎么会突然流鼻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似乎有所觉悟,可脑中怎么也不敢相信,祁暄会因为她这身材而……
心中五味陈杂,湖面上吹来一阵微风,让顾青竹稍微清醒一些,呼出一口气,勒令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儿。
湖心亭的路口传来脚步声,顾青竹立刻回头,戒备的看过去,生怕祁暄去而复返,假山后走出一个婢女,拿着茶水来到亭子里,对顾青竹福身行礼之后,便将茶水放在石桌上,再次行礼要走,顾青竹看着那茶水,蹙眉喊住她:
“等等。这茶谁让你送来的?”
那婢女一愣,赶忙低头回答:“回姑娘的话,是武安侯世子吩咐的。”
顾青竹心上一紧:“他怎么吩咐的?你一直在?”
这湖心亭虽两径相通,但往那头皆为矮树,藏不了人,只有这边入口处的假山后可以藏人,顾青竹就怕先前那些被人看了去。
“不是的,姑娘,奴婢是南边园子里伺候的,武安侯世子经过那里,像是要离府,急匆匆的都走过去了,还折返回来,让奴婢给湖心亭的顾小姐送一壶茶水来。许是这边园子里伺候的两个婢女去前院支应了,招呼不周,还望顾小姐见谅。”
世家侯府,公府里的丫鬟,只要主家稍微讲究,都是要经过训练的,待客之道相当周全,尽量让客人宾至如归。
顾青竹听了丫鬟的话后,心下稍定,点头让她下去,祁暄先前敢那样放肆,可见是做了准备的。但饶是如此,顾青竹依旧难以释怀。
气鼓鼓的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贺平舟带着顾玉瑶他们游湖回来,艄公下了锚,船停靠岸边,顾青学对顾青竹挥手,顾青竹过去,就听顾玉瑶高兴的夸赞府里有这样大的湖泊特别好。
几人正相约下面去哪里玩儿,便有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侯爷让在饭厅摆了饭,请公子,小姐们前往。
顾青学问顾青竹一个人在亭子里是不是无聊,顾青竹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问了,心中暗自反省,自己确实不太应该把姐姐一个人留在岸上,早知道留下陪她了。
崇敬侯府一日游,在下午申时结束,崇敬侯贺荣章与侯夫人段氏亲自送他们出门,两家互相道别,并象征性的邀请崇敬侯夫妇去忠平伯府做客。
在马车上,顾青学被顾知远叫到前面一辆马车上说话,顾玉瑶便换到后面的马车里,与顾青竹一起,顾玉瑶不是看向蔫蔫儿的顾青竹,心里得意极了,觉得今天崇敬侯府一行简直太爽了,既见识了将来她要生活的地方,又让顾青竹看到了差距,有崇敬侯府这样的珠玉在前,将来她若挑的相公门第不高,心中定不舒服,顾玉瑶就是想看顾青竹不舒服的样子。
顾青竹心情不好,被祁暄那样轻薄了,最关键是他力气太大,直到现在,胸口还臌胀的疼,回到伯府以后,顾玉瑶兴致不减,又拉着秦氏出门逛街去,听她的意思,是想去选一选布料之类的婚嫁物品。
顾青学看着那母女俩离开的马车,嘀咕一句:“还有一年多呢,她急什么?”
对上顾青竹的警告目光,顾青学才闭嘴,见她捂着胸口,神色不善,顾青学凑上前问:“姐,你今儿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她嫁的好?其实没必要!二公子虽然和气,但在我看来,性情未必好,看着对人热情,可言语行为多有轻浮。”
顾青学送顾青竹回琼华院,在路上觉得自家姐姐的情绪有些不对,特意压低了声音和她这般说道。
顾青竹往顾青学看去,对上他故作了然的目光,伸手挽住顾青竹的胳膊,煞有其事的继续说道:
“没骗你,你没上船,所以没看见,二公子在船上,但凡有跟玉瑶姐身体接触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亏得我和大哥还在船上呢。”
对于顾青学的‘安慰’,顾青竹觉得有些无语,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顾青竹听了心里还是暖的,至少这说明了,学弟现在是真的向着她的。
顾青学把顾青竹送到了琼华院,见姐姐心情还未好转,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了,只得叮嘱她好生休息。
顾青竹回到房间里,让红渠帮着换衣裳,衣服解开之后,顾青竹自己都没注意,还是红渠看见了问的:“小姐,您这儿怎么了?像是有点青呢。”
红渠指着顾青竹腋下肚兜遮蔽不到的地方问,顾青竹抬起胳膊看去,果然有一块青的露出来,她背过身子,将肚兜稍稍拉开,小肉包的一侧,果然青了一大块,可见祁暄那家伙有多用力。本来这段日子,她身体在跟着发育,胸前涨涨的,他倒好,勒那么紧。
“是撞哪儿了吗?这地方也没法找大夫看。”红渠拿了一套干净的内衫过来,嘴里嘀咕着。
顾青竹接过内衫,躲到屏风后面换去了,边换边说:“先前脚滑撞到假山上了,我就是大夫,不碍事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把祁暄给埋怨到死。
***
是夜。
武安侯府沧澜居的后院竹林里,祁暄已经耍了六套拳,两套剑法,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仍旧没有想歇的意思,李茂贞来劝,非但没有效果,还给祁暄拉着当陪练,给摔了个腰酸腿疼。
祁暄衣襟敞开,大汗淋漓,跑去浴池冲了个凉水澡,拿了一把兵书,早早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可兵书越看越没意思,满脑子青竹在对他笑,满脑子都是他们那些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越想越烦躁,摔了兵书从床上坐起来。
顾青竹睡觉前,觉得胸口涨的难受,深呼吸一口气,干脆把肚兜给解了睡觉,小肉包正在长身体,这两年约莫都会有些涨,看见边侧的那一抹青,顾青竹又想起白日里祁暄的混账,将被子盖过头顶,气呼呼的睡去。
做了一个很累很累的梦,梦里面她被人追杀,一直在跑,跑几步就摔,跑几步就摔,摔到后来都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
早上难得睡晚,还是红渠进来喊她才缓缓转醒,捏着被角挡住胸口,顾青竹一边揉眼睛,一边问红渠什么时辰,红渠告诉她之后,顾青竹都吓一跳,慌忙伸手到枕头底下摸肚兜,昨晚为了轻松些,她将肚兜脱了睡觉的,可是在枕头底下摸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
红渠拿着干净的衣裳过来,要伺候她换衣,见顾青竹在找什么东西,赶忙问道:“小姐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