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的目光。
可林羡一直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
傅厦约莫知道自己,不把话说明白不行了,她深吸一口气。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很讨厌和别人走进这样的亲密关系。”
她转过了身去。
“你走吧。”
林羡愕然。
正好有同学路过叫了他,他抿着嘴半晌,终是离开了。
雨下的紧了起来,细细密密的从雾中的小水珠变成了线,将校园里的一切拢在里面。
她没有去咖啡厅,也没有顺着原来的路线去食堂,反而转身进了一旁竹林小道里。
小道里幽幽静静,雨丝落在竹叶上,又汇成大雨珠,滴滴答答落下来。
陈梵急忙下了车,拿着伞,轻步从邻近的另一条道路上跟着她。
两条在林中并行,又被浓密的竹林阻隔。
陈梵一步不停地跟着,透过竹林的缝隙看着她。
傅厦并没有发觉,只是恍恍惚惚,低着头,一步一步在雨中走着。
她很快就被打湿了衣服,却还毫无知觉地走着。
于越下越大了,陈梵心头紧得难受,手里明明拿着伞,却怎么都送不出去。
他只能沉默地陪着她,任着雨水从他额前的碎发滴滴答答落下来。
他们就这么在雨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小路到了尽头,并入了另一条大路。
陈梵以为她还会继续沿着大路走,可她站住了,停在了路口。
她忽然深吸了三口气,慢慢地呼了出来,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是要把浊气吐尽一样。
直到深呼吸结束,她慢慢挺直了脊背。
陈梵看见她抬起头来看向了水雾蒙蒙的天空,听见她的自言自语。
“我想明白了,我这么笨,那些事情应付不来的。”
她说着,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以后,我决定就自己一个人过了!”
说完,她踏上了大路。
陈梵愣住,脚步定在了另一条小路的尽头,再没办法跟上她的步伐。
他只能拿着湿漉漉的伞目送她远去,一直到她的身影融在雨幕里,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厦厦你不笨,你只是,没有遇上好的人......”
但她也着实像她说的那样,再也没有和别人踏入过亲密关系,也曾有不少优秀的男生追求她,都被她拒绝了。
她一个人过了很多年,自己深夜做实验,自己给自己搬家,自己病了自己去医院打针,自己一个人在纷繁的都市里生活工作。
时间久到,陈梵甚至想,如果有一个人能走进她的生活,能帮助她、照顾她、保护她,就好了。
可是,但凡是有可能的人,都被她拒在了门外,她从没对一个人有一点犹豫。
航市夜晚的水雾越发浓重了,也像那天的校园,雾珠连成了雨。
陈梵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眼睫上仿佛挂上了细密的雨雾,她睁大眼睛望向他,在他的停顿下有些忐忑。
“呃......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可这个人,为什么又是他?
陈梵心头一点一点紧缩,沉默着将苦味纳藏心中。
水雾连城雨珠滴滴答答下起来了。
傅厦不知道眼前的人,怎么在她的问题下停顿了这么久?
他没有立刻说不行,也没有答应。
就在傅厦拿不定主意,甚至要打了退堂鼓的时候,他才缓缓笑了一声。
“我很荣幸,特别荣幸......但,傅医生能让我想想吗?”
“哦。”傅厦说行,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
“你想吧。”
陈梵轻声说了谢谢,把她送去了报告会附近的酒店。
晚上,傅厦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坐着思考了一下今天的事。
她越想岑林今天的长时间的沉默无应答,越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她提得这个要求,是不是太突兀了?
虽然俩小编和杨暖林姐他们,都觉得岑林对她不太一样,可岑林到底怎么想,她也不知道。
也许,这本来就是她一厢情愿......
傅厦这么一想,又泄了气。
毕竟她想和人家谈感情,是为了她自己。
莎翁和主席不都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吗?
傅厦对自己的耍流氓行为开始感到后悔了,要不她明天找机会跟他说一声,让他别想了,这事就算了吧......
傅厦第二天没能找到机会,却在报告会上,遇到了一个人。
“林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