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白小鹿抖得愈发厉害,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
蛇爷绕到了床边,再次伸手,“你马上就知道了。”
白小鹿尖叫一声,一把打掉蛇爷的手,差点没从另外一边的床沿滚下去。
蛇爷的目光顿时冷了。
随后,又热起来,热得像火烧。
他打开柜子。
里面发出一股酸臭的血腥味。
是一条裹满了铁刺的皮鞭,沾染着一层又一层,洗都洗不干净的血渍。
又或者,它的主人从未想要洗过,正如柜子里其他血迹斑斑的器械一样。
“它叫‘温柔’。”
蛇爷摩挲着皮鞭,迷醉道,“相信我,你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温柔”一点儿都不温柔。
只一鞭子,就抽掉了白小鹿所有的尊严,三鞭子下去,他的薄衫尽数碎裂,发出泣血的惨叫,滚到了床下。
“你叫得太难听。”
蛇爷直接踏上席梦思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满地打滚的白小鹿,微笑道,“以后要好好练。”
他挥出第四鞭,这次却像毒蛇吐信般灵巧,撕去了白小鹿身上褴褛的碎片,还有支离破碎的绷带,露出了单薄而惨白的胸腹。
然后,蛇爷就愣住了。
好像昂扬挺立的毒蛇,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七寸。
他看到了眼睛。
在白小鹿的胸腹之间,大约肝区的位置,被一层褶皱覆盖着,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的眼睛!
正如他刚刚所说,荒原上的魔族大多与生俱来一些畸形的变异,但一只长在胸腹之间,蕴藏着无穷闪电的眼睛,亦是稀奇中的稀奇。
更别说,当他凝视着这只眼睛的时候,眼睛也死死盯着他,甚至从白小鹿的胸腹之间暴突出来,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被绷紧,凸起。
那就好像——
眼睛后面,还有一张面孔,一副大脑,统统要从白小鹿的身体里钻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他吞噬!
“就是现在。”
哥哥尖叫,“忍着点,小鹿!”
白小鹿觉得自己的肝脏被人猛击一拳。
不,简直像是有一把散弹枪抵住他的胸腹之间,开了一枪。
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口鼻喷出鲜血。
心中却生出一团希望之火,看到逃生之路。
他知道,哥哥发动了。
此刻他受到的创痛有多厉害,目标大脑受到的创痛就有多厉害——这便是哥哥的“能力”。
果然,蛇爷的眼底顿时散开一片血雾,口鼻眼耳都溢出蜿蜿蜒蜒的血路。
他像是喝醉了酒,丢开皮鞭,踉踉跄跄地舞蹈起来。
这是严重脑损伤的表现。
天狼赌坊的大老板还真厉害,以往面对荒原上的悍匪,每当哥哥发动时,那些悍匪都是无声无息就喷血而死的,现在,目标只有一个,哥哥发动了一次,竟然都没能彻底弄死他。
于是,哥哥又发动了第二次。
白小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同样道理,蛇爷的头盖骨里面应该也充满了脑电波的熊熊烈焰。
蛇爷直愣愣看着白小鹿,根本没想到这头“小鹿”会长出尖锐的鹿角,伸手想要抓住男孩,却被白小鹿灵巧闪过——蛇爷的视网膜和视觉神经已经烧光了,变成了瞎子,根本看不到他。
蛇爷想要惨叫,但喉咙里也喷出了灼热的血浆,发不出半个字。
“啊!”
白小鹿绕到蛇爷身后,一发狠心,把蛇爷狠狠撞倒在地,将那个装满了各种器械的柜子推到他身上。
蛇爷没有抵抗,挣扎越来越虚弱,脑袋周围流淌出来的鲜血和脑浆,汇聚成一滩粘稠的污渍。
“成功了!”
白小鹿又痛又笑。
冷不防蛇爷回光返照,神经抽搐般抓住了他的脚踝。
“啊!”
白小鹿尖叫,整个人一软,险些要摔到蛇爷旁边。
蛇爷一手抓住他的脚踝,另一手却本能抽出了靴子里的手枪,胡乱开了一枪。
临死一枪,没有准头,自然没射中白小鹿。
但枪声却传到外面,引来天狼赌坊的看场。
“砰砰砰!”
敲门声。
“乓乓乓!”
砸门声。
“轰轰轰!”
撞门声。
蛇爷的密室里,惨叫声不足为奇,但枪声肯定有问题。
“蛇爷?蛇爷!”
外面的人一边撞门一边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