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陈大人也是这样说的,此次让我怎么相信你?”沈善瑜言笑晏晏,见陈轶脸色顿白,更是快慰,“我们这样粗鄙之人,不比文郎是状元,当然只能用这样不入流却见效快的法子了。”
陈轶浑身都有些发抖,哪里不知道沈善瑜还记恨着方才自己轻视她的事?那也是自己嘴欠惹出来的,见香云被打得可怜,他心也揪了起来。香云是他的爱妾,他又怎能看着她挨打而自己毫无办法?念及此,他咬了咬牙,行到沈善瑜身边:“杨姑娘,杨家是簪缨诗礼的家族,陈某也敬佩姑娘是个才女。只是姑娘何必每次都这样咄咄逼人,落了杨家的脸面,姑娘很欢喜么?”
咄咄逼人?沈善瑜仰着脸儿看陈轶,要是她指甲长长的,真想把这张脸给挠花了。她要真的咄咄逼人,早就在香云没开口之前将她抓起来一顿好打了。合着陈轶想看到的效果是,她笑眯眯的接受了香云对她的辱骂,再说上一句“谢谢”?
这得多大脸啊!
想到这里,沈善瑜娇娇一笑,叫陈轶看得呆了呆:“落不落杨家的脸面我不知道,总归我今日要是不罚她,肯定就是落了我的脸面。”说罢,朗声说,“明月,打到她认错为止,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明月应了一声,手上愈发用力。香云哭得肝肠寸断,却根本躲不开,双颊肿痛非常。陈轶站在沈善瑜身边,看着香云这样挨打,浑身都发起抖来。他的爱妾,居然、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善瑜……气红了眼睛,陈轶也顾不得君子的形象了,死死捏住沈善瑜柔嫩的左手手腕,将她一扯,沈善瑜一个踉跄,差点扑倒:“杨姑娘,若执意如此,陈某只能得罪了。”
男人的力气要比女人大得多,他这样捏着沈善瑜的手腕,虽感觉手腕小得可怜,但他的怒意实在忍不住了。他的香云,连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偏生沈善瑜……
还没想完,沈善瑜却卯足了力气,右手“啪”的打在他脸颊上,将他打得一懵,手不自觉的放开。揉着手腕上的指痕,沈善瑜气得要命,他居然敢动手!这辈子还没人敢跟她动手!不等陈轶反应过来,她已然怒极,指着陈轶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动到我身上来!我看在陈阁老的面上对你有几分敬意,你居然敢跟我动手!”
不料发生如此变故,明月慌忙弃了香云,奔到沈善瑜身边,见她气得直哆嗦,忙要看她手腕如何了。不远处又传来陈夫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惊惶:“你、你竟敢出手打轶儿?!”
循声看去,陈夫人和杨夫人已然过来,身后跟着刘婆子。因为看着儿子挨了打,陈夫人气得脸色都变了,伸出食指,颤巍巍的指着沈善瑜:“你、你……杨家的家教就是这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阿香发现了评论区有种不明生物在飞的迹象。
从阿香个人来说,当然是希望小天使们多多评价啦,阿香是新人,很多地方不足,这个必须承认。关于男女主的性格问题,也在文案之中加上了排雷,有小天使质疑,阿香也是很温油的回复并且送上红包哒。
女主是霸王花外加作起来作天作地,男主性格闷骚傲娇而且不太主动,不过确定关系之后变忠犬了。
以上为男女主设定。
不过有些人非要回复在别人的评论下面,阿香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根本没有点开文看,而是直接找了条评论回复顶上来,就是为了膈应阿香呢?
如果说她是质疑,大方的质疑出来不是很好嘛?然而不仅回复在别人的评论下面,还一点关于剧情或者人设的毛病都不说,直接说是“难看的要死”,还打了两个感叹号。
嗯,真是为了恶心阿香煞费苦心,阿香一个傻新何德何能。
嗯嗯闲言碎语到这里为止,对于其他的给好评或者提出质疑的小天使们,阿香给你们一个大的么么哒~木马~阿香会继续努力哒,请小天使们继续支持~
第23章公主
沈善瑜红着眼睛看她,陈轶虽然文弱,但还是个大老爷们,方才动怒之下捏住她手腕,现下手腕已然起了指痕,如玉般的肌肤上留下如同蜈蚣一样触目惊心的痕迹。
为了一个通房跟客人动手,这样的男人,谁敢要?况且方才香云是当着陈轶的面说出“狐媚”和“引诱”的,陈轶居然觉得没什么,可见香云在这府上是放肆惯了的。陈轶此人,驭下无力,又是个不辨嫡庶的,来日真娶了嫡妻,保不齐为了通房再下嫡妻的脸面。
陈家也就陈轶一个儿子,是以陈夫人将他看成心头宝,现在儿子被打了一巴掌,哪里不心疼?上前见儿子脸上有个不大的巴掌印,颜色并不深,可见沈善瑜的力气不大。但看着儿子被打,陈夫人太淡定那就有问题了:“杨夫人,我敬杨家是簪缨诗礼之家,没成想贵府的姑娘竟然这样凶悍,跟男人都能动手。这是什么道理?”
两人来得时间不好,正好只看到陈轶挨了沈善瑜一着,陈夫人现在都要气疯了,但为了阁臣夫人的身份,还是勉强压着火气。杨夫人微微一笑:“想是孩子们玩耍,无心的。”
“无心?无心能打耳光?”陈夫人怒极反笑,又看着被打得脸颊红肿的香云,“这又是谁打的?莫不是还是贵府姑娘打的?”
杨夫人很是淡定,别说外甥女儿是皇女她没权说什么,就是外甥女儿不是皇女,她也不会让陈夫人将孩子如何:“怕不是吧?”
香云这次可算是长了记性,哭哭啼啼的不敢说话,生怕沈善瑜让人又打她。陈轶被母亲用手巾擦着脸,也不说话。陈夫人更是恼火了,道:“我原本以为,姑娘是个尊重人,没成想打了丫鬟又打轶儿,若是我不来,一会子还要将这府上给掀了不成?”
亏她还觉得这“杨姑娘”是个好的,没想到这样的飞扬跋扈!
沈善瑜一直不说话,杨夫人则抚着她挺直的背:“我的儿,是不是吓到了?受了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要紧的。”
还委屈?!陈夫人不淡定了,儿子脸上的红印还没消呢,居然敢说打人的委屈?陈轶现在也满心后悔不该和“杨姑娘”动手,现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必然是一落千丈了……沉吟片刻,他就想跟沈善瑜赔不是,还没开口,被陈夫人一记眼刀给止住了,只好将伸出的手给收回来。但越想越觉得脸上的印子火辣辣的,沈善瑜的确太过凶悍了,哪有女孩子会这样咄咄逼人还动起手来的?若是她性子柔顺一些,必然是一位佳人。
沈善瑜沉默的站在一边,并没有意思赔礼道歉。方才陈轶那力气,都快将她的手腕给捏脱臼了,她不过是自卫罢了。看着陈夫人眼睛都要喷火的样子,她哼了哼,并不说话。陈夫人深呼吸,说:“姑娘家家的,怎能这样不尊重?在别人府上,都敢这样打人了?咱们大齐民风开化不假,但姑娘也该顾惜自己的名声才是……”
这话什么意思?准备将这事散出去,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杨家”的姑娘凶悍不已?为了这一巴掌,是要毁掉整个杨家姑娘的名声是么?沈善瑜淡定不了了,看着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的陈夫人,冷笑道:“贵府上的通房都敢说我和陈大人在议亲了,我怎么就不敢在贵府打人了?”
陈夫人原本喋喋不休,听罢沈善瑜的话,张开的嘴忽然就发不出声音来了。她说“议亲”?陈夫人脸色顿变,额上的汗水立时渗了出来,顺着额角滑落。整个花园里仿佛都没了声音一样,偶尔有一片枯叶从枝间落下,落在地上,传出细小的声音来。
看着陈夫人脸色白如金纸,额上汗如浆出,沈善瑜微微冷笑:“是了,陈夫人爱子心切,岂管这来龙去脉?我也不是个受气的主儿,但凡我父皇说是我的不是,我跪着向陈大人赔罪!”
若是方才还只是怀疑,现在连“父皇”两个字都出来了,还不明白的话,那就纯属智商问题了。陈夫人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五公主!她是五公主!难怪杨夫人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不是杨家的女儿,她又怎敢说什么?陈夫人现在一头磕死的心都有了,五公主今日亲自来家里,不就是想要看看儿子么?五公主哪怕真是个飞扬跋扈的,但又怎会无端打人?
陈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踉跄一步,差点就要站不稳,慌得陈轶忙去扶她,香云也彻底歪在了地上。老爷说过,但凡是爷和五公主的婚事有什么不妥,定要杀了她……
陈轶起先还满是惊喜,她是五公主?!五公主心悦他的事他知道,没成想佳人就在眼前。但再一想,心中就十分不是滋味,细细端详了一番沈善瑜,觉得这身形的确更像是那日在杨府看到的五公主。她、她上次在临江楼说出的话,岂不就是对自己失望透顶?她是见了自己对香云的偏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才会说出自己糟践了别人家好女孩儿的话来?加之今日,自己又先入为主的嘲笑她鄙薄,再为了香云跟她动手……
仿佛掉入了冰窟窿里,陈轶浑身都冷得发疼。看着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沈善瑜,他只觉得难受得要命,仿佛原本属于自己的珍宝被人夺走了一样。五公主分明是心悦他的,可是他……将五公主推得越来越远,更是为了香云下她的脸,她是帝后最小的孩子,自幼被娇宠长大的,有几分嚣张,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他神色虽如常,但内心仿佛油煎,对香云也生出几分埋怨的心思来。若是她不去招惹五公主,现下也不会这样的被动了。陈轶忽的觉得害怕了,他也不知道为何,那样害怕沈善瑜会因此恨上自己。
陈夫人早已快要疯了,只恨不能将香云给打杀了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行了大礼:“五公主,是臣妇的不是。臣妇不该……求五公主宽恕。”说到这里,她也不敢再说下去,想到陈阁老的嘱咐,愈发的觉得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沈善瑜现在气得冷笑,自小及大,别说动手了,连受气都是从没有的事。只是这几个月,她开始受气了,这份气全跟陈轶有关,她怎会看陈轶顺眼,更不说现在陈轶居然跟她动手了!要不是她力气小,现在就要抡圆了小膀子去跟陈轶干一架。此刻见了陈夫人如此,冷笑道:“前倨后恭,陈府的人好规矩!”
“阿瑜。”杨夫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心思了解得很,“大局为重,不要误了事。”要说往日她还信外甥女儿喜欢文郎,但今日竟然看见了外甥女儿一点没含糊的就给了文郎一下,她还信那就是绝不可能了。而且她也看到沈善瑜腕上的痕迹,现在心里也有些着恼——这混账东西,竟然敢对皇女动手!
沈善瑜咬了咬下唇,如今阿木尔来使已然进了大齐国境,不多日子就要到了。作为门面担当,陈轶和萧禹都是必须出席的,要是现在闹得太难看,将笑柄抛了出去,阿木尔能不笑话?
勉强压下来这股子火气,沈善瑜点头:“知道了。”见她有松口的意思,陈轶这才敢上前来,深深一揖:“五公主,是臣得罪了,还请五公主宽恕。”
“陈大人,你得罪孤的时候还少么?”沈善瑜冷笑着反问,“我这粗鄙之人,不配和陈大人这样的芝兰玉树说话。”见他俊脸上红红白白,她那点怒意愈发的止不住,即便不能让陈轶身败名裂,她也要好好教训陈轶!“陈大人,所谓的赔罪,是要有诚意的,不知道陈大人有没有?”
“五公主请吩咐。”陈轶心中忽又有了些希望,她或许不会和自己置气,她或许心中还是对自己有几分好感的,她或许……“但凡臣能做到,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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