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其中原因,他对着潘金莲躬身道:“嫂子真是贤德,你不想让都头担心,便想趁早典当事物,换了银子,哎,我家那河东狮要是有嫂子一半的贤德,我便不用在赌坊借钱了。”
“伯伯,嫂子是懂得持家。”潘金莲听他在别人面前称自己老婆做河东狮,不禁莞尔。
“嫂子,你随我来吧!”
“去哪里?”
“自然是当铺了!”
康节级自己经常为了赌钱典当事物,然后回去跟老婆交代便说丢了,久而久之,他身上的玉佩换成了假玉,丝绸衣服换成了粗布衣服,只是外面一袭长袍是勉强能见人的。
对于潘金莲典当事物,倒是十分坦然,而且十分的敬仰,心里一直想着,要是自己家里的河东狮能那样便好了。
潘金莲跟在他身后,看不到他有半点的异样,心中也安稳了,康节级带着她们来到方才到过的当铺。
“伯伯,原来你跟当铺东家相熟。”
“我不认识他!没来过这家当铺,其他几家都是老主顾,寻常典当都是要他们吃亏的,嫂子的是名贵事物,要我去的话,定然给那些直娘贼诓骗,要将损失赚回去。”
“不认识怎么让他早点开门呢?”潘金莲觉得康节级十分有趣。
“官家做事需要道理的么!”康节级扬起拳头,便要打门。
“康节级,请稍后,方才东家说了,看在你的金面上,便当一千五百两银子给夫人!”
钱掌柜匆匆而至,潘金莲听了十分高兴,连忙拿出紫玉钗,康节级倒是精明的人,他见惯了赌坊的事儿,斜睨着钱掌柜。
“你说嫂子的紫玉钗价值一千四百两银子,又匆匆赶来,我估计应该是值四千一百两才对吧?”
钱掌柜微微一怔,方才潘金莲离开后,他心对紫玉钗仍旧不能忘怀,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东家,我方才是不是谁紫玉钗上有水迹,然而抹也抹不掉?”
“是啊,只有不成气候的玉石才会那般。”
“错了,错了!”钱掌柜懊悔道:“那便是霍小玉的紫玉钗,李益说明春三月,迎取佳人,春季乃雨水时节,每到春季,霍小玉便戴了紫玉钗到外面等候,雨水和泪水洒在钗上,她临终前一句覆水难收,便是将多年的情感都溶入紫玉钗中,故且紫玉钗上有一行水迹,是泪水,是雨水,也是覆水,只有真正的紫玉钗才有这等奇象,它岂止值一千四百两,便是一万四千两也是值得,要知道多少名人墨客,多少富家公子在不断找寻着这一支紫玉钗,便是千金万金,也是有人买。”
樊姜听了,立刻让钱掌柜去追潘金莲“她等着银子用,当下也只有我们赌坊有银子给她,你赶紧去。”
潘金莲虽然不懂典当的行情,可是看着钱掌柜的神情,也知道一二,双手一缩,藏在身后,坚定道:“不当!”
钱掌柜寻常只是别人来求他典当,他求别人还是第一次,他十分惋惜霍小玉,对紫玉钗爱不惜手,也想在樊姜面前逞点功劳,心中一急,说道:“那便按康节级说的四千一百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