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宰相府书房内,蔡京弯腰在案上写着书法,里面没有书童丫环伺候,为他磨墨的却是高俅。
蔡京写完之后,自顾自自的欣赏着,良久才道:“太尉,你看这宣和书谱写的还可以么?”
“下官的书法不过是牵强附会,半路出家的,并无资格评论恩相的书法。”高俅收拾了笔墨。
蔡京点点头,高俅的书法确实是半路出家的,他当时侍奉大学士苏轼,便天天苦练书法,只能说尚且过的去,不能登大雅之堂,不过苏轼也欣赏他的勤奋和聪明,抬举他,他便是如此平步青云的。
“若然太尉也无资格评论我的书法,这世上还有人么?呵呵,呵呵呵!”
“下官听闻,当今写书法的,最为张狂便是米芾,他从不服任何人,有一日,跟人论及书法,有人问他,当今书法谁最好?他说道,自唐柳公权后,便是二蔡了,那人又问,二蔡之后呢,他便道自然是我了!连米芾也情愿甘于二蔡之后,想来也只有此人能评论恩相的书法。”
蔡京听了捋着胡子,微微笑着,他自然知道,这段轶事便是某日,他跟弟弟蔡卞还有米芾一起喝酒时,弟弟蔡卞问米芾,米芾的言论了,不过人总是有虚荣,必须要说到点子上,才能令其满意。
“二蔡怎么说来?”
“便是恩相和令弟蔡卞蔡大人,特别是恩相的字体,坊间相传,只有两词可以形容,便是‘冠绝一时’和‘无出其右’!”
“这等狂妄的言语,你我在书房说说便可,不能在外胡乱说,不然令人笑话。”
“恩相,这没有什么人敢笑话的,听闻当日王安石王丞相,跟他女婿便是令弟蔡卞大人论及谁能接替宰相一职,王丞相掰着手指道:‘我儿王元泽算一个,贤兄蔡京算一个,还有吕慧卿也算一个。’,说完便颓然道:‘没了!’”
“依下官看,王丞相论及自己儿子,这个便不作讨论,吕慧卿只算是牵强附会,凑够三之数,若是公正的说,也只有恩相了,如今确实如此,也只有恩相承接了丞相之职,这里官职跟书法貌似无关系,可王丞相本身是书法大家,他说能继任的,除了说官职定然还有书法。”
蔡京听了心中不禁赞叹道:“高俅本是不学无术之人,竟然能爬到太尉的职位,也并非没有道理,不要说他为了巴结权贵,不断的去学习讨好,就是方才那两个事情,他能说出来,让我给他当个知县的,我也是十分乐意啊。”
“太尉,这等事不能再说了。”蔡京满心欢喜的点点头:“这里是本相的书房,今日不让书童进来,偏要你磨墨,你道是何为?”
“能为这书法瑰宝磨墨,蹭上一点光彩是小人的福分。”高俅低声道:“能在这书房跟恩相闲话家常更是毕生际遇。”
“嗯,太尉深得皇上的心,果然是挑通了眼眉,你便猜一下本相让你进这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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