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饭了,不必为我张罗。”
张龙给他气得差点晕过去,心中骂道:“直娘贼!兀你个三寸钉,怪不得连老婆也让给自己的亲兄弟,原来傻到家了!”
他一脸无奈,可这是武松的哥哥,也不能不管,只好给王斌马强使眼色,让他们见机行事了。
武大郎傻,来福可不是傻的,立刻意会到,一手将武大郎手中的契约抢了过来,问道:“武大,这契约是你亲手签的吗?”
“是小人签的!”武大郎为人老实,直言不讳:“小人跟金莲商量过了,到了西门庆家,但凡有条件都答应,他让我签这个契约,我想着也是应该的,人家担心我们不能应对,临阵脱逃,灭了他家的威风。”
“谁知道西门庆居心叵测,在寿宴休憩的时候,竟然强行想调戏金莲,若非陈二狗来相救,他早就得逞了,我们才离开寿宴!”
“武大!说话可不能无凭无证啊!”来福立刻反驳道。
“要是西门庆没做那事,陈二狗怎么会把他的寝室给烧了?”
武大郎振振有词,知县和捕快们听得直摇头,均心道:“现在你的事情都没解决,又鬼掩眼似的自己再说多一条纵火罪出来,这人若非痴呆,便是大宋第一老实人了!”
“禀相公,小人去召唤武大前来提审,听得邻里说,他这几天疯疯癫癫的,似乎脑子有点问题。”王斌免得武大郎乱说话,立刻上前禀告。
“嗯,看他的样子也是,但凡犯罪的,都会出言抵赖,怎么会自动招认的呢,估计是迷失了心窍!”
“相公!小人心绪清晰得很,不信你问小人中午吃了什么,小人都能够一一数出来。”
武大郎急忙说道,要是武松说他失心疯,他就会承认,潘金莲说的,他也会承认,因为武松说潘金莲说的都是对的,可武松没有说知县说的都是对的,他就不承认了。
“噗!”知县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笑得十分无奈,转而心生一计谋,说道:“嗯,既然武大没有失心疯,这事情便是真的,不过本官办案必须巨细无遗,武大,以前听武松说,你不懂认字,这契约你是如何看得明白?”
捕快们听了,都心中称赞知县,来福也是明白知县是明摆着护着武大郎,可也无可奈何,心道:“就算傻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会说自己不识字了!”
“小人是没有读过书,可在摆卖烧饼的时候,常请旁边的写字先生吃烧饼,他也教了小人一些粗浅的字句,契约上的文字都懂。”
“武都头是不会说假话的,定然是武大你欺骗本官,张龙,给他笔墨,让他写自己的名字,看与契约上是否一样!”
知县已经明目张胆的护着他,心中暗道:“武松啊武松,要是武大郎进了牢房,你也不能怪本官半点了,怪就怪这个大宋第一老实人吧!”
武大郎接过笔墨,像握着棍棒一般紧握着笔,眼睛不住的看着那契约上的名字,知县和捕快都舒了一口气:“这人还没老实到无药可救,对着原来的签名,胡乱写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三岁小孩也是能办到的,况且他没练过书法,不懂苏、黄、米、蔡,也是无迹可寻。”来福也是苦了脸,心想这次一定要给知县打五十棍,说一个诬告之罪,赶出公堂了。
可谁也没有猜透武大郎的心思,他看着契约,不是说要把名字写的胡乱,而是生怕写错了,照着来写,只见他一笔一划的对照着来写,竟然跟原来的一模一样,没半分的差池。
“你是杀猪的曾子么?”来福看着武大郎写完之后,目瞪口呆。
按书记载,曾子的老婆去赶集,孩子哭闹要跟去,她随口说,回来后杀猪给你吃,结果赶集回来,曾子把猪杀了,解释道,人就要老实,对孩子也是那般。
“我不杀猪!”武大郎十分奇怪的看着来福,来福刹那间感觉自己来告发这个老实人,有点天理难容,也就不出声了,任由知县判断。
知县心中叹气,自己能怎么办,给了那么多的阶梯武大郎下去,他还是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他说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武大也认罪,便按照契约,武大你赔偿一千两银子给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