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紧贴在手心里还带着一些温暖的余温,就好像某人今夜带给她的悸动。
“果然还是不奢望,就不会最终失望吧……”
她拿着红薯,想要跨过门栏,却见门栏旁平铺着一张雪白的帕子,帕子上静躺着一个绣花小香囊,香囊的绳结已经重新抽紧。
莫朝云心头一紧,立刻俯身拾起绣花小香囊,抽开绳结,倒入掌心一看,红红的月牙豆完好无损。她感到一丝失望,是对自己的。曾经多么在意的东西,却在千叶刚刚波澜不惊的一吻中,被彻底遗忘了。
她低下头,那条如雪崭洁的帕子还静静铺在地面上,看起来和周遭那么格格不入。她叹口气,将帕子捡起来,慢慢弹了弹上面的灰尘,才将它塞入了袖口中。
将那支吹过的埙也重新放回原位,莫朝云又看向千叶所说的那个墙壁上的密道暗门,想了想,才抬过一张厚重的椅子,将它堵在了密道暗门前面。
做好了一切,天色已经很晚了。莫朝云吹熄了烛火,翻身上床。触目一片漆黑中,她摸索着将月牙豆重新挂在了脖子上。抚摸着柔软的带子许久,她却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他侧头覆下来的样子。说是蜻蜓点水,可此刻夜深人静想来,却觉得那一刻他柔软的唇,微带凉意的碰触,以及他呼吸间撩拨她睫毛的暖暖热度,都似乎有了千变万化的形态,就在她躁动的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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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殿门被推开,斜斜的初光浮过门上的古朴勾花,又回映入沈归的眼中,令他一时间有些不敢深呼吸。
手紧攥在袖口中,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终于可以再见到她了,终于……可以了。
前面引路的无匡慢慢退至他的身后,然后徐徐退出大殿,并关上了殿门。
此刻置身的大殿很有些空旷,而且初亮的晨暮尚且照不到大殿深处的黯淡角落,所以一时间沈归微微眯起眼,反倒有些看不清周遭的一切了。
“我在左手边的药房。”这声音冷冷淡淡还很轻,但所幸这里静幽无声,倒显得特别明显。
沈归循声而至,穿过长长的甬道,第一眼便看见了背对着他的雪白身影。身影正在忙碌着什么,所以没有再说话,可是沈归却立刻跪倒行礼,“十九院沈归,参见千叶大人。”
千叶转过头来,低头瞟了一眼沈归,“你就是沈归?”
“是。”
“抬起头来。”
沈归慢慢抬起头,却见俯视着他的少年冷淡却绮丽的眼角。沈归惊讶于千叶如此年少,也惊讶于他远超于常人的容貌。第一眼望去有些雾气昭昭的恍惚感,可是定下心再看却令人觉得神魂颠倒、心神不属……仿佛中了某种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