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拿起来轻覆在脸上。
精密的卡扣自主咬合,和那张脸上起伏的轮廓紧紧贴合。
面具上的金线流光璀璨,繁复的枝节肆意蔓生,几乎像是大片熊熊燃烧的晚霞,有种窒息而心悸的美。
但那刻意勾勒营造的美,竟比不上面具下露出的一点白腻肌理,在暗沉无比的光线中,几乎能瞬间吸走所有的视线。
“走吧。”
*
穿过长长的狭窄的走廊,他们来到一扇奢华至极的大门前。
狰狞的兽首咧出血腥的笑,两枚黑洞洞的眼珠中隐约透出一丝光亮。
耶尔微微仰头,凝视着眼前的门,掩在面具下的神情模糊不清。
“若是真的能拿到,他就恢复了自由身,不再属于您了。”
伊莱恩突然出声道。
“真的值得吗?”
“当然,我……”
耶尔轻笑了一声,下面的话语却被门扉打开的闷响覆盖。
仓促间,伊莱恩只能看到那面具下颜色浅淡的薄唇,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那扇门打开了。
璀璨的水晶灯悬挂在高耸的大厅顶部,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将每一处角落都笼罩入内,几乎没有潜藏阴影的地方。
耶尔微微眯了眯眼,率先走入这一片潮涌的安静和喧嚣中。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伊莱恩还有跟随雌父出席过几次贵族舞会的经历,不至于因为局促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最让他惊讶的是耶尔,明明只穿着一身平平无奇的黑呢大衣,没有任何身份标识或其他上档次的装饰,但居然和这个场景融合得十分完美。
他身形颀长,轮廓被薄薄的大衣衬得干净利落,单刀直入地前往那片火热的赌场。
呃,也不对。
伊莱恩已经听到不少“哪里来的乡巴佬”的骂声了。
这里是拍卖场的底层,显得鱼龙混杂一派乱象,抱团排挤和欺凌便再自然不过地生发。
“阁……等等我!”
两百万的资金只能换取孤零零的一小把砝码,工作虫将其倒出来时切了一声,可能也没见过如此寒酸的赌客。
“挺好,都不用篮子装了。”
耶尔失笑,拾起一枚把玩了一下,示意伊莱恩将砝码拿好。
“抓紧时间开始吧。”
他倏地松开手,那块砝码掉在了伊莱恩口袋里,和其他砝码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
耶尔一开始只从最小的场子里玩,不说话也不激动,甚至连拿牌的动作都显得生涩,因此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