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目瞪口呆:什么情况?莲叶大师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吗,怎么就让你数十年修行毁于一旦了呢?
“大师……我……”
慕萱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质疑莲叶大师?她相信大师不会无聊到开这种玩笑或者做出这种错误的判断,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平白无故背上这么个“黑锅”,她心有不甘。
莲叶大师道:“此事与小施主无关,此乃天意,小施主不必惊慌或自责。”
慕萱仍不死心,继续追问:“大师可否说得明白一些,晚辈做了什么才会成为这劫中之劫?”她要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天意”的一环?
莲叶大师问她:“小施主可知我修的是什么劫?”
“大师方才提了,是樊笼心劫。”名字慕萱是记住了,可这个劫修来干嘛用的,她还真说不上来。
莲叶大师点点头,道:“不错,是樊笼心劫。樊笼者,使人肉体或灵魂不得自由也。佛家修炼虽不同于道家,但都追求一个无拘束大自在的境界。这一境界最难的非是肉体的困缚难脱,而是心灵的自在,即心劫。”
慕萱点点头,原来这个劫是这样一个意思,可是跟自己又有什么相关呢?
莲叶大师继续道:“修炼樊笼心劫时,会进入一种‘心无挂碍,神游方外,无所不能’的幻觉之中,这幻觉其实是引导心灵脱离束缚的暗示,沉浸在此幻觉中时,一切都被忽略无视了,包括天道。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心中无牵绊,无恐惧,无怀疑。无怨怼。领略无尽风光之后,神识归位,心劫即已渡过修成,从此再无心境上的困扰。
“小施主师从炎灵真君。那你可知炎灵是因何陨落的?”
莲叶大师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炎灵真君的死因。
换作别人,可能不明白大师为什么突然把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事情放在一起,但是慕萱瞬间就懂了。因为她的师父,正是死于天道的惩罚。而修樊笼心劫,必须忘掉天道的残酷无情,要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莲叶大师询问慕萱师承何人时,必然没有料到她竟然是陨落多年的炎灵真君的徒儿。提到炎灵真君,不可避免的会想到他的陨落原因,那么大师的心境便不可能再入之前那般无畏无惧、无怀疑牵绊。因此,樊笼心劫必然是修不成了。
劫中之劫不是她,是她那为人类飞升事业壮烈牺牲的师父。慕萱其实很想给师父上柱香,问问他,都去了那么多年了。还能成为这么关键的存在,师父您自豪吗?
慕萱想明白这些关节,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师父的真正死因知晓者并不多,而莲叶大师显然是其中之一,大师又与玄同师伯是好友,再加上小荼罗寺保管了师父的重要遗物,一切都说明莲叶大师跟圣门关系极佳。自己坏了他的修行,真是过意不去。
再看看莲叶大师身处的环境,如此恶劣地呆了三十多年,结果最后几天了,一切推倒重来,这事儿搁一般人真承受不来。慕萱又开始懊恼。早知道就不来了,不来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啊!
莲叶大师把她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眼中除了慈爱,还多了几分赞赏。看她一个人在那里纠结,莲叶大师笑道:“我已说过此事不怪你。是我让他们拦下你把你邀到小荼罗寺的,是我先问的你师父是何人,要说有错,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小施主千万不可如此,勿忘你还有使命在身。”
慕萱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有使命”,话到嘴边才想起莲叶大师指的是师父的遗物的秘密。不过,既然是师父的遗物,很有可能与他的陨落以及天地通道相关,归根结底两人说的可能还是同一件事。
“晚辈惭愧。”想了半天,慕萱似乎只能这么回答。道歉?弥补?保证?好像都不合适。
莲叶大师笑道:“世间种种业,而获种种果。是故知一切,非为无因作。是非因缘早有注定,小施主尽力即可。”
慕萱大概明白这是“一切自有因果”的意思,只好称是。
这时,不嗔匆匆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个盒子。来到小屋前,不嗔把盒子高举过头顶,恭敬地给莲叶大师行了个礼,等待大师发话。
“把盒子给小施主吧。”莲叶大师和蔼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