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汤老爷也是震惊,心里不知已经掠过多少想法。此刻,他却望向了张青鹏:“青鹏,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别怕,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张青鹏忙道:“此间情形,的确就如汤世叔所言,分毫不差。”
汤老爷这才疑道:“可当日,你明明说是要来认父的。”
张青鹏心中一凛,面上却显得有些无地自容:“这都怪我。”他又隐约有些哽咽:“当日母亲去得匆忙,她只交给我那块玉佩,又让我来青州城找汤世叔,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 他顿了顿,终是忍住了泪意,续道:“自幼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母亲去世,世上便只剰我一人了。从小到大,母亲也从未讲过我父亲的事,到了最后,她却提了汤世叔。我便是以为自己终于有父亲了,才来了青州城……”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中带些歉意:“现在想来,母亲应该是怕她去后我一人四处流落,临终前想托汤世叔照顾我吧。”
众人听完,却有些面面相觑。最后,大家却是反应过来,个个显得唏嘘不已。汤老爷也未再追问。他沉思片刻后,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最终一锤定音:“既是如此,青鹏,你便只管把汤家当成自己家吧。你既是汤家子侄,便和汤家人一般无二。”
至此,当日议事堂当堂认亲之事终是有了个结果。
众人散去后,汤老爷却留下了汤嘉海。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儿子:“那蘑菇是从哪里来的?”
汤嘉海无奈道:“个中情形,我刚刚不是讲了吗?”
汤老爷冷哼一声:“根本不对!”他望着汤嘉海:“你是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你?!”汤老爷极为笃定:“我本以为张青鹏真是你的子嗣,但看那天你在议事堂中的样子,大约还真的不是。”
汤嘉海气怒:“你既已知道,那还逼我认下此事?”
汤老爷也气:“有个单灵根的儿子有什么不好?!”汤嘉海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为何就能成了父子?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汤老爷还没觉出什么,又继续道:“那蘑菇是张青鹏给你的吗?”
汤嘉海本想拂袖而去,又按捺下来,只硬邦邦答道:“去林子里找的。”
汤老爷眼睛又是一瞪:“蒙谁呢?这世上哪里有这种巧合?!”他沉吟道:“这张青鹏不知是哪里得的这蘑菇?你问出来了吗?不知还有没有多余的。咱们手上这半个已是老死,恐怕是养不出新的蘑菇了。”
汤嘉海根本就不搭话。
汤老爷看他一眼,道:“好!好!我不问。不过那半个蘑菇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汤嘉海无奈极了:“你不是早就着人收走了吗?”
汤老爷略有些得意,又道:“那张青鹏可有异状?他当时想认亲,应该只是来求个庇护吧?”
汤嘉海气愤:“你既然不知张青鹏底细,怎么就敢贸贸然认他?”
汤老爷摆摆手:“见了单灵根的人,你居然不赶紧想个法子把他收归门下?他此时修为低微,又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只要留在汤家,咱们软硬兼施,以后总能让他为汤家效力!”
汤嘉海连连摇头,正要反驳,却听汤老爷续道:“如今这张青鹏是个世侄身份,恐怕还是有些不稳当。你看,把汤苗许给他如何?”
汤嘉海暴怒,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瞪着汤老爷像是要吃人。汤老爷忙道:“好,好,不提此事,不提此事!”
汤嘉海摔门而去,只留下汤老爷一人在屋中暗暗盘算。
汤苗和越秀女此时却显得很是轻松,他们已忙碌了两天,今日过后,终是能放下心口大石了。原来,当日知道鹤鸩菇的效用后,他们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直接找上了张青鹏。
若是要在众人面前直接揭穿张青鹏,势必就要讲清他们是如何发现这张青鹏作假的。如此一来,汤苗出色的嗅觉,还有魏霜华的小秘境,恐怕都有些掩藏不住,万一哪里漏了马脚,被有心人查知,以后恐怕会酿成灾祸。
另外,张青鹏此人,也很有些神秘。他身上的鹤鸩菇从何而来?他怎能控制鹤鸩菇?他又怎知鹤鸩菇可以改变因缘果的颜色?他这样千里迢迢来到汤家,非要认汤嘉海作父亲,又是意欲何为?
汤嘉海便去找了张青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