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在屋内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白天战斗的模样,他发现长定寨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攻击手段有余,杀伤手段不足!
之前清点伤亡的时候,王征发现那些死去的悍匪和流民中只有少数是被弓箭和石块击杀的,其他大多数都是在攀登外墙的时候被寨民用木矛扎死的。
作为王征准备的最后一道城墙防线,木矛在对敌的时候也是有着巨大风险的。
这一次因为黑虎寨的人没有带来弓箭,所以手持木矛的寨民可以居高临下痛打那些攀墙的悍匪,如果黑虎寨的人带了弓箭或者他们带了梯子,那又会是另一番模样了。
辗转了半天,王征毫无睡意,最后索性穿上衣服去打算去外墙边上看看还有没有加固的方式,顺便想想与之匹配的杀伤手段。
顶着寒风来到围墙处,发钱有一人静静地伫立在围墙的斜坡上,面朝外面黑暗的林子,任由寒风吹起大片青丝。
居然是寨主李慕青!
王征有些意外,这个点了李慕青来墙上做什么?
随着距离的靠近,李慕青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转头看来。
待发现来人是王征后,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王征点点头:“脑子里都是白天战斗的样子,一时间睡不着,就想来看看还有没有能够加固的地方。”
抓住李慕青伸来的手,王征随她一起站了上去。
“你费心了,大伙儿刚才都在说你的安排很实用,今天咱们寨子没有任何伤亡就打退了黑虎寨的悍匪,你应当是首功!”李慕青说道。
王征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在长定寨收留咱一老一小的时候,这里就是咱的家了。”
王征学着李慕青往外看去,除了黑漆漆的山头,啥也看不清。
李慕青品着王征的话,心里稍稍有些温暖。
“是啊,咱长定寨就是所有寨民的家,不管之前来自哪里,不管之后要去哪里,寨民们身上都有了长定寨的烙印。”
王征惊讶地看了一眼李慕青,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慕青见王征看着自己,大方地笑了笑:“咋地,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王征连忙摇头,轻笑一声道:“我只是觉得这话从一位饱经沧桑的老先生口中说出来更恰当一些。”
“臭小子,俺年龄虽然不大,就不能饱经沧桑吗?”李慕青笑骂了一句。
笑了几声后,王征问道:“寨主,咱听一些寨民说您和二当家、三当家以前是走镖的,现在怎么...”
王征一直很小心地看着李慕青,见对方脸上不但没有出现不爽,反而露出了深深的惆怅。
“是啊,以前咱们仨是长定镖局的人,俺爹就是长定镖局的总镖头,二弟和三弟是俺爹收的两个弟子,本来咱长定镖局在邢州地界已经有些名气了,要不是后面金人打了过来,走镖的难度加大,咱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可能是很久没有跟人倾诉了,李慕青不知不觉就说起了以往的种种,说道伤心处更是语气哽咽。
王征没有去打断她,就这么站在李慕青身边,当起了一个真诚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