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宋谙看见宴与正脸不到一秒,就迎来了天旋地转,直到视频里变成静止的天花板。
嗯,灯还挺亮的。
很快,宴与耳机就翻到了,在校裤兜里。他戴上,然后把手机拿起来:“喂?”
宋谙听着宴与声音气息还有些不稳,有些失笑:“你别着急啊,歇一下。”
画面里,宴与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睡衣,领口微微敞着,皮肤白皙,锁骨,很勾人。
好想回去,抱在怀里正合适。
宴与“嗯”了一声,微微垂了眸,平静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谙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很正式,看上去有点陌生。
“我刚在开一个会,没看见你消息,现在结束了。”宋谙神色凝重了点,“你是不是受伤了?哪里?怎么回事?”
要不然,都这么多天忍住没联系,宴与应该不会随便找他。
虽然只是一个表情包而已。
这一连串的问题轰炸,宴与唇角不自觉勾起一点,又开始逗人,“刚才只是然然手抖,乱点。”
视频那边,宋谙明显松了口气,也笑了,停顿半晌之后,再小心翼翼说:“那我是不是该挂电话了。”
宴与听见他语气中的小心,心里有点发酸,又怕他真把电话给挂了:“逗你玩的,其实是有点小问题。”
宋谙一口气又被小祸害给弄得提了上来:“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事,就今天晚自习我们几个逃课出去骑单车,一个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着急投胎呢,就稍微撞了一下。”
宴与最后慢吞吞说:“刹车的时候脚腕扭到了,有点肿,但不疼。”
宋谙眉心拧了拧:“冰敷了吗?”
“没有啊。”宴与倒是一脸无所谓,“睡一觉就好了。”
他生病基本都是这样,感冒发烧也是,睡一觉万事大吉。
宴与接着又补了一句:“而且我家冰箱没制冰。”
宋谙思索了一秒:“你找阿姨去超市拿一瓶冰水,最好是全冻的,用毛巾包着敷一下。”
宴与往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眼睛,六字真言:“懒得动,不要紧。”
宋谙:“……你信不信我立马定个机票飞回来把你按住给你敷?”
宴与睁大眼睛:“我这届同桌也太严格了吧。”
宋谙叹气:“是你太不让人放心。”
宴与被他这句话弄得心里一颤,咬了咬下唇:“那你等一会。”
十分钟后,他拎着瓶被毛巾裹住的冻硬的冰矿泉水回来。还视频为证,把椅子转了个,脚放在床上,冰毛巾球轻轻贴在自己脚踝处。
粉白脚趾受到刺激,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宋谙看着宴与细瘦的脚腕处肿起了一个不和谐的鼓包,眉心更是紧锁。
于是宴与就发现,他这届同桌不止严格,还严格得过分,又冷冰冰来了一句:“敷二十分钟。”
宴与:“……行行行。”
之后宋谙也没挂电话,两个人继续天南海北聊天。虽然两个人各怀心思很久没联系,但状态和之前一样。
宴与这边就聊聊最近的生活,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除了增了个折磨人的晚自习,没太大变化。倒是宋谙的异国生活挺有意思,很多习惯与风俗都不同。
一开始宴与产生的那点陌生感,在这过程中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谙还是宋谙。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小时一晃眼就过去了,最后宴华许是听他这边动静一点没停,过来敲了敲他的门:“儿子,早点睡!”
宴与心里一虚,飞快应了一声“马上”,然后转头跟宋谙说:“我爸催我了,我先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