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只听过一遍的,可宋谙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特别是“宴宴”,嗯。
操啊,好羞耻。
他妈都没这么叫过他。
长大后他妈也没这么抱过他。
宴与干脆用枕头把整个脸蒙住,试图用这种愚蠢的办法来获得脑海里片刻的空白。
……果然是个愚蠢的办法,喘不过气了。
枕头:呵,愚蠢的人类。
宴与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和白天的混乱记忆交织着,他目光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开始做一道计算题。
如果按百分比来计算,那他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50%的慌张,30%的难以置信,还有10%对宋谙狗比程度的震惊,最后10%……
说不清道不明,心情复杂。
宴与想了想,还是给张辰阳拨了个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宴与就心里一紧张,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给张辰阳打电话还紧张也是头一次了。
张辰阳很快就接了:“怎么了二狗?”
宴与瞬间坐直身,轻咳了一下。
张辰阳听见对面咳了一声就开始沉默,半晌之后,有些疑惑:“哥,感冒了?找我寻求安慰?多喝热水啊。”
“去你妈的。”宴与没好气地说,“有点事想问问你。”
奇了,什么事问他还别扭半天。张辰阳懒懒散散:“什么事让你不开心?来来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宴与:“……哎我说,你这是基建搞得太好被乡镇府表扬了飘了吗?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从这句话开始,两个人之间就挑起了战火,东拉西扯互相嘴炮了半天,最后差点隔着电话打起来。
也是没谁了。
张辰阳最后有点口干舌燥:“哥我错了,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宴与仰了头,做了个深呼吸,声音放得低了点,怕被家里人听见,缓缓开口。
“宋谙跟我告白了。”
然后他就忐忑不安单手捂着脸等着张辰阳的回答。
却没想到张辰阳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一点儿也不惊讶,来了句:“哦,终于啊。”
宴与差点要跳起来:“什么叫终于?”
张辰阳老老实实:“实话说我感觉他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
“你这个词用的,老白语文是不是白教了?”
“不说这,我还是先恭喜你们俩在一起了,99。”
宴与:“?”
“不是我有说我们俩在一起了吗?”
张辰阳懵了:“你居然没答应他?”
造孽啊。
“嗯……我一时半会,没想好。”宴与和张辰阳聊这个话题,越说越觉得羞耻,强烈的欲望想挂电话。
隔着屏幕看不见,张辰阳此刻在电话那边一脸同情,开始一句一句轰炸宴与。
“突然觉得宋哥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