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起多年来与他从未有过肌肤之亲,那倒不是南宫北翊尊重他,却是因为少彦自杀之后,南宫北翊将一腔怒火全都移到他的身上,偏执地认为若不是他,自己不会竟连少彦给家里逼得成亲也毫不知情。更可恨的却是少彦自杀之时,谷云起就在少彦的旁边,却只抱着少彦那可恨妻子所生的孩子发呆,没有出手救得少彦。在南宫北翊看来,他无疑就是故意那样做,害得自己永远地失去了所爱之人。
而谷云起在那之后也绝不愿与南宫北翊亲近,那也不是他不喜欢南宫北翊,而是在南宫北翊为着听说少彦娶妻生子的消息雷霆大怒,又去少彦家中闹出异常可怕惨剧之后,才知道南宫北翊接近自己并不是出自真心。他在天门灭门变故之后一度心灰意冷,伤心欲绝,那时陪着他宽慰他的就是南宫北翊,在家人师友均已没世的情况之下,又遇到这样温柔体贴的同伴,不由他不倾心。哪知南宫北翊真正爱着的竟是少彦,陪着他到底也只是因为他便是天门留下的唯一活口了,正要从他这里套出天门的秘藏来。
江湖人因为那些秘藏甚至逼得天门上下尽皆死绝,南宫北翊怀有此心,其实也只能算是人之常情。谷云起最无法接受的却是他对少彦的那般爱,竟丧心病狂到杀了少彦的家人下仆不说,连少彦的孩子也企图杀害,仅仅只因那孩子长得不似少彦,而像那“夺走”少彦的女人。
少彦将孩子交给他,最后仍被南宫北翊抢走。他一直以为那孩子凶多吉少,不料前几天竟见着了那已长大成人的孩子。只是更叫他想不过的却是,那孩子竟与那貌似自己的书生有了情爱纠葛。这感情之事虽其实怪不得南宫北翊,他却也恨南宫北翊为何不将那孩子引上正途,便由着他去乱来。
这多年的爱恨纠葛在一起,南宫北翊能在一瞬间之内将之化作云淡风轻的过眼云烟,他却委实不能就这样同他共堕入那含混不清的爱欲之中。因此微一失神,便即恢复清明,将身子撑起,眼神刀子般锋利地盯着他眼道:“南宫北翊,你总说我为着得到你才没告诉你少彦的消息,你所以要我永远也得不到你,是不是?”
南宫北翊一怔,还没答话,谷云起已又厉声喝道:“我以往懒得与你分辩,今天却非得同你说个清楚!从你野心败露,我别说想要你,就是心里头想一想你,也恶心得想吐!你倒是可以忘记少彦的事,随便来找找我的乐子,我却是宁肯给那世上千人万人碰,也不想与你有这种事!”
他这话说得太过铿锵,就是南宫北翊也没法将之随意忽略过去,加之他言语中又刻意贬低了南宫北翊,南宫老爷的面色立时便沈了下来,对着他双眼盯了好一会儿,他始终不肯示弱,神态中冷笑蔑视之色坚决得很,完全没有一丝谷靖书那种奉承讨好的媚态,因此便也看不出那动人的风姿了。
南宫北翊默然不语地一伸手将他推翻在床上,自己起身抖了抖揉皱的衣衫,一低头穿出了屋子。
谷云起被他重重推倒在床上,胸腹间的原先有些消散的郁气竟又团团地围拢上来,将他堵得几乎喘不过气,只想到南宫北翊不会再来玩弄自己,便轻松得笑了几声,然而几声过后,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语声变得哽咽,竟又哭了出来。
南宫北翊走出房屋不久,那两名仆人又进了屋。草屋本就狭窄,这两名仆人身材高大,同时钻进谷云起的卧房,真是没有了一丝儿透风的空隙。
谷云起为人硬气,方才只哭了一声,便强自咽了下去,脸上的泪水也只流了一半,湿湿的还没干,他也不刻意去擦,哑声道:“你们进来做什么?”
那两名仆人默不作声地一人一头,分别抓着他的肩膀腿脚,将他抬起来就往外去。
谷云起挣扎了几下,想是胸口积郁的影响,竟挣扎不动,三两步便被他们抬到屋外太阳底下。抬着他脚的人将他放下地,抓着他肩膀的人却没有放手,仍旧将他钳制在掌中,让他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南宫北翊要做什么,但刚刚才与他置了气,也不去看南宫北翊到底是什么神色,也不问他又要怎样折磨自己,只暗咬着牙在心中冷哼,端的是不肯屈服。
那放开手的仆人犹犹豫豫地望了南宫北翊一眼,南宫北翊面沈如水,简单地吐出两个字:“动手。”
那仆人也是一咬牙,双手往谷云起腰间一抓,一把将他裤子扯下来,让谷云起全身上下便只披着件长衣,从胸膛到下腹到两腿,那被南宫北翊抓揉得红肿挺立的乳头,摩挲得略有些硬了的下体,直是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