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另一边,见荣雨眠知情,李御医不再掩饰,从头道来:“晟王殿下曾有心避免小皇子的降生,于是令老臣暗中琢磨出一个药方。那药方时效极短,只能在服药的当日起效。而其中当玫药力霸道,长期服用对身体会有不良影响。是以晟王殿下只会在云雨之约前服药,日常也尽量避免少服。”
尽管明白李御医正要引入正题,可这说辞令荣雨眠不由得钦佩对方不愧是一把年纪的专业医者,竟然能将话说得如此露骨直白而毫不害羞。紧接着,他忽然想到:李御医说到当玫,是不是晟王殿下又去问他要药方了?毕竟,前两日他们刚因为一时找不到药方而……受了很多苦。
晟王殿下,你最好没对李御医说过前两日的事。荣雨眠暗自皱着眉头警惕地想。
丝毫不知道他内心想法的李御医径直说下去:“作为大夫,老臣深知当玫的危害,与此同时,也懂得如何使用这味当玫。说到避子,当玫使用得当,将‘一劳永逸’。”
李御医刻意在“一劳永逸”使用重音,他的这个词用得说不上是莫名还是微妙。世间之人谁会将生不出孩子一事当成是“逸”的?应该说,谁都不会如此——但是,荣雨眠想到一人。
他心中吃惊,蓦地抬头望向李御医。
李御医神情凝重道:“昨日午后,晟王殿下在宫中遇见老臣,他暗中托老臣为他配那‘一劳永逸’的药方。”
内心的猜想被确认,荣雨眠却感受到近乎震惊的冲击。
一时之间,心底百转千回,胸中百感交集。
李御医沉声道:“那药方对身体有相当损伤,无可挽回,但这还是其次。晟王殿下身份特殊,若他‘一劳永逸’,皇上知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荣雨眠自然能够想象,当今皇上怎可能将太子之位封予注定没有子嗣的皇子?而退一步考虑,纵然眼下赵拓明能瞒天过海,他日他成功登基,大爰皇帝终生无子,纵然将来能传位赵姓皇裔,后世又将有多少人笑话这个生不出儿子的皇帝?
而对荣雨眠说来,最重要的是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赵拓明自毁身体?
荣雨眠沉思之际,李御医一直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后者在微微停顿后明确道出自己的来意:“想必荣公子与老臣一样,明白令晟王殿下有此想法的是什么事。是以老臣恳请荣公子对晟王殿下救上一救,莫令他行错这一步,酿成大祸,再无转圜余地。”
之前荣雨眠便知晓李御医不仅是晟王的人,还是晟王相当信任的人,但对方此番忠心甚至可以说关心还是令荣雨眠心生感激。此刻,他站起身来,郑重将对方施过的大礼还与对方。“今日李大人特来告知此事,泽深恩重,雨眠感激不尽。请李大人放心,雨眠绝不会令晟王殿下铸成大错。这一药方李大人不必斟酌下笔,”荣雨眠一字字肯定道,“雨眠敢保证,晟王殿下定不会再问李大人要那方子。”
始终神情沉重的李御医终于少许露出放松之色,他微微一笑道:“老臣瞧得出,荣公子是唯一能够令晟王殿下改变主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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