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眨着眼睛遗憾瞧荣雨眠,道:“公子,我说晟王殿下对晟王妃娘娘动气的事本是想教你高兴一下。”
荣雨眠哪能为这种事高兴?可初霁一脸真心诚意,他只能微微笑了笑,道:“我何时不高兴过吗?你接着说烦扰晟王的事,让我再乐乐。”
对于荣雨眠的发言,瞧得出初霁是真心觉得自家主子烧坏脑袋,他讶异地瞅了瞅荣雨眠,才接着道:“就是之前本来说已经确定由晟王殿下当本次科举考试主考官的事,不知怎的,这事忽然落太子殿下头上,消息是昨天传出的,晟王殿下明显是恼了。”
从传奇画本中荣雨眠早已得知这个经济发展水平落后的爰国倒是一早便构建了中国历史中发展到隋朝才有的科举制度,故而这会儿令他诧异的是另一件事。据之前初霁对晟王的描述,荣雨眠本以为晟王是个即便不算不学无术,但也至少是只爱风月的逍遥浪子,这个从来专心享乐的皇子丝毫不恋栈权位,全无野心。然而,实际晟王却对当科举考试主考官一事如此在意。明眼人都瞧得出,科举考试是主考官借机结党营私,培养和拉拢自己势力的好时机,晟王痛惜错失机会,这说明他的确有经营自己权位的意图。
只怕曾经晟王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假的——荣雨眠很快得出结论。之前听说晟王与太子隶王忽然交恶,晟王诸多不顺,荣雨眠并未多想,而今回顾,看来许是隶王觉察到晟王野心,两人因此翻脸,而晟王也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企图。
荣雨眠对于这种皇家争斗既不了解,也不关心,不过眼下,这可以说是他用以谋生的土壤,他低头思忖道:“说来,一到科举,会有很多考生来赶考,皇都一定热闹非凡吧?”
初霁点头回道,“是啊,每回这种时候皇城就特别热闹。不仅是考生,还有很多商贩瞅准这个买卖的好机会,也会特地上京来,就跟过年似的。”
爰国的商人们,抱歉,之前我小瞧你们的经商头脑了。荣雨眠微微好笑地心想道,他并未留意初霁的比喻,正打算接着问下去,初霁却在此时蓦地脸色一变,眼中流露出失言的愧疚和担心。注意到对方神色的荣雨眠先是不解,随即了然:今日正是大年第一天。因着住处毫无年庆气氛,荣雨眠几乎忘了日子,而初霁骤然变色,应该也正是由于如此佳节荣雨眠却只能冷清卧床的悲惨。
荣雨眠不清楚宫廷规矩,但自己与晟王没名没分,想也知道皇家的庆典与自己无关,此刻他有心安慰初霁道:“我能活着过年可比热闹过年重要多了,这多亏了初霁你的照顾。”
素来好哄的初霁立即露出笑容,道:“公子,咱们自己过年开心就好。”
这是荣雨眠有记忆以来头一回没在家同父亲一起过年,要说开心,哪里开心得起来?可这种思乡愁绪毫无益处,此时他只能强打起精神为自己的生存继续筹谋。
“一到科考,皇城就会多出许多人来,治安有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过?”荣雨眠问道。
初霁转动着眼珠疑惑打量荣雨眠,道:“公子您这是记得还是不记得?上届科考那回,忽然闹出皇上遇刺的事,可真是折腾了好一阵。”
荣雨眠微微诧异地挑眉,未曾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同自己过得去的时刻,居然如此配合他的剧本。
无论如何,需要知道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嫌多,但也没必要没完没了。难得今晚是大年夜,荣雨眠决定早点放了初霁,让对方好好过年。
“我准备早点休息,这儿没你的事了。之前卖玉佩的钱就当做我给你的红包……”
荣雨眠还未说完初霁便急急拒绝道:“这哪儿行啊!这是公子你看大夫的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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