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也好,心结终究要打开的,其实我也一直很惋惜,你妈她是我最温顺听话的一任妻子,我没能给她一个名分,还让你们在外流落这么久。”
“是,当年我可能做了一个不太合适的决定,但她已经生病了,就算治疗也最多再坚持几年而已,我也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
“那时候你才上高中,你不懂,我在这个位置身不由已,我的一切都受着外界的关注,何况那时候我刚结婚。”
“就像你,现在你要结婚总要找门当户对能帮助你的,让你选择一个外界不接受的人,你会吗?”
“程淮,我可以很郑重的向你道歉,只要你放弃脱离程家,我愿意做出这个最大的让步,这个结果对你来说也是最有利的,你认为呢?”
........
程淮很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回忆从前的事。
他一向不认为把过去的失意拿出来反复锤炼就能得到新的结果。
就像今天程建晖提起的过往。
每一次回忆只会让程淮的负面情绪无限堆积,怒斥愤恨责怪自已,为什么没早早独立,为什么没能在那个时候拥有二十万。
为什么不能救生他养育他陪伴他整整17年的母亲。
为什么只能在那个晴朗的中午,看见程建晖猫哭耗子似的挤出一滴眼泪,继而转身,像没事人一样吩咐手下“埋了吧”。
第66章你要来看我吗?
那些简单的字眼,每一个字符都像一把没开封的刀子一般,在他心上划过一个又一个痕迹。
没有鲜血淋漓的伤口。
却疼到让人时常无法喘息。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楼下的kabol无忧无虑在草地上打滚。
突然想起那个漂亮又神秘的人。
下次,他要问问为什么kabol对他毫无警惕,程淮心想。
*
从平市回来,冯栖元再没露过面,也没再找过程淮。
过了一天两天三天,程淮还没觉出什么,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才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他打去一通电话。
响铃了不到五秒,对面就接起来了。
“喂?程淮”,冯栖元的声音有点哑,语调却听得出喜悦,“你有什么事吗?”
程淮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习惯性地扣上钢笔帽,反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可能在平市着凉了,不碍事,你要来看我吗?”
程淮犹豫片刻,“在哪?”
“真的吗?我现在家里,我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你,或者要我派人去接你吗?”,冯栖元的声音明显变得更欣悦了点。
“不用,发定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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