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据说德芬公主私下也在运作,但还是我方胜算高些,娘娘放心,我会加强游说。”“很好。”希蕊斟酌眼前情势之变化,深思熟虑后,淡淡一笑。“差不多该是可以召开圆桌会议的时候了,一定耍趁此机会,说服陛下将开阳立为太子。”
“是,微臣这就去办。”
夏宝德退下后,希蕊扬手,折下一根细细的冰梢,捧在掌心里,感受那冷透的寒凉。
究竟是谁呢?是谁在大军之中掀起风暴,是谁主导这场令人措手不及的叛变,
令真雅因而行踪不明,甚至可能丢了一条小命?
这回真雅出征,她自然也在军队里埋下了自己的人,但寥寥数十名,不足以制造动乱,何况没她的命令,他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据说那天的动乱是里应外合,可里应的是谁?外头射下暗箭的又是谁?能够合作得这般天衣无缝,显然事先经过续密计划。
莫非是德芬安排的?一念及此,希蕊哒眼,自鼻间哼出一声冷笑。
若真是那丫头的筹谋,那她可失算了,现下尚不是她落子收盘的时机,太过急躁,反倒会误了棋局。
“德芬呀德芬,是你做的吗?”
“是王后做的吗?”
王宫另一处,德芬于寝殿内迎进风尘仆仆的黑玄,才刚招呼他坐下,便忙不迭地问。
“妨别急,且让我喝杯热茶再说。”
“唉,教我怎能不急?姊姊至今下落不明,宫内情势又瞬息万变。”
“你别急,一时也无可奈何,不如静下心来,慢慢听我说。”相较于德芬的焦虑,黑玄倒是老神在在。
见他如此气定神闲,德芬焦躁的心房宛若注入一股清泉,渐渐舒缓了。
黑玄打量她,微微一笑。“这才对,先坐下,陪我喝杯茶。”
“嗯。”德芬坐下,举杯吸饮,想想不禁好笑。“说也奇怪,以前那个比较冲动躁进的人,明明是你,怎么现下倒是你来劝我冷静?”
“关心则乱,你这是太过忧虑你王姊的安危,才会一时失了方寸。”黑玄悠然剖析。
是啊,确实如此。德芬心下怅惘。她的确很担忧王姊,自从大军回归,又过了一句,至今无消无息,希林国内人心惶惶,人人都说女武神怕是早已遭遇不测了。
思及此,她黯然叹息。“玄,你打听得怎么样了?这一切,又是希蕊王后安排的阴谋吗?”
黑玄摇首。“起初我也怀疑是她,但经过这段时日看来,应当不是。”
“真的不是吗?”德芬凝郁地锁眉。除了那女人,还有谁会使如此阴毒的手段
“若真是她一手策划,这阵子她该当是志得意满,纵使不敢面露春风,也该胸有成竹。但我听说,她私下调动星宿主,在宫内四处走动,打探消息,恐怕她也对这次叛乱一无所知,才会如此慌张。”
“不是她谋划的,那会是谁?这宫内除了她,还有谁会对我王姊不利?”
黑玄饮茶,若有所思,半晌,他搁下茶杯。“方才我与曹承熙一番恳谈,我费了好大劲,跟他喝酒套交情,总算让他卸下心防,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德芬听出有异,连忙追问。
“记得跟在你王姊身边,那个叫做无名的男人吗?”
“当然记得。”那般狂放不羁的人物,太惹眼,谁见过都难以忘怀。
“曹承熙说,发生动乱那天,是无名一马当先掳走了真雅公主。”
“掳走?”德芬愣了愣。“不是救走吗?”
“他说,那日一团混乱,他偶然瞥见无名吹了阵哨,似是与山上射暗箭的人传递讯号,跟着,便有人回以同样的哨,无名听了便跃上马,将真雅带离现场,表面上像是救她于危难,其实更似是乘机劫掳。”黑玄转述曹承熙说明的来龙去脉。“后来他追上去,一
箭射中无名,但还是来不及,待他赶到的时候,无名与真雅己双双坠落山崖。”
“果真是无名掳走王姊的吗?”德芬听了,难以置信,脑海琢磨着那日于她院落里大啖点心的粗鲁男子,他的心机当真如此深沉?“若果是他所为,那他为何要这么做?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兵部这些时日明查暗访,他们表面上声称当日涉及叛乱的分子全数剿灭了,其实尚有儿名士兵幸存,他们私下用刑审讯,惊觉这些人很可能都跟一个人有关。”
“谁?”
“申允太子。”
申允太子?!那不就是
“我父王的堂兄?”
“不错。”黑玄意味深长地颂首。“当年该当继承王位的其实并不是陛下,他是趁申允太子和自己的异母弟弟夺权时,渔翁得利,意外捡到了王座,许多申允太子的人马都暗暗不服,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向陛下俯首称臣。”
“你的意思是,这些残余的势力于我父王登基之后,仍然一直在暗中继续活动?”
“看来是如此。”
德芬惊骇,心弦震颤,欲峨口茶宁定心神,素手却颤抖地握不稳茶杯。“若是当年申允太子的势力还残留着,无名又与之联系,那就表示他接近我王姊是有所图谋,那姊姊性命岂不危在旦夕?”
“那倒未必。”黑玄沉声剖析。“若申允太子的势力图谋再起,势必寻求可靠的依恃,无名接近真雅,当是利用她来提拔自己,藉此壮大势力,除去真雅于他们并无益处。”
“这么说,他们是看准王姊适合为王,意欲扶持她登上王位?”
“我想不然,他们认定的王该是另有其人。”
“是谁?”
“难道始还猜不出来吗?”
德芬一凛,骇然变色。“莫非是无名?!”
据说那个人,申允太子,是他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