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案

/>     卓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地抿了口手里的威士忌。他行走江湖多年，在商场上与人针锋相对，在情场上进退自如，什么场面都没见过，但偏偏却从未见过眼前这场面。

    温柔备至，小心呵护，这些东西他仿佛曾经有过，又曾经没有过。

    不远处的女孩子头发高高挽起，白皙修长的脖子展露无疑，那眉眼低垂、心无旁骛的模样让他心头莫名一动。

    她将手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他淡淡开口，语气温和，像是在哄小孩子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走到他的正前方，行为举止不卑不亢，礼貌地回他说：“我想来求卓总帮忙的。”

    卓俊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仿佛在自嘲自己刚才的一些奇怪的想法。其实他也知道能找来他的陌生人，大抵都是有求而来，但当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说出自己真实目的的那一刻，他竟有一丝失望。

    他又喝了一口酒，试图压住小腹的疼痛，也试图压制住他的自嘲。

    “帮忙？”他把酒杯放在紫檀木小方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沿，缓缓说道：“我可是商人，不做平白的交易。”

    他刻意用这些话把距离同她拉开。

    她就像是有心理准备他会说这样的话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卓总希望我交易什么？”

    求人帮忙自然是会有付出，这个道理她自小就懂得。

    “看你需要我帮忙干什么。”

    他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扬，藏着一些优势者的得意。

    “我想找回我的弟弟，他昨天失踪了。”

    他没有立刻搭话，而是垂眼沉吟了一阵，再抬眼时，眼底只要一派冷淡疏离。

    “人口失踪自然会有警方调查，你来找我，我只怕是帮不上这个忙，不过我倒是认识许多警察朋友，我可以向他们说一声，加快办案进度。”

    她急得上前了两步，言语间也没了之前的从容，显出一些慌张来：“带走我弟弟的人是庆义娱乐城的常客，卓总只需要帮我找到他就行了。”

    他动了动手指，回她说：“娱乐城是我弟弟在打理，我没权过问。”

    “可是我只是需要找到他的踪迹就可以了。”

    她很无助，甚至是失望，她以为卓家这种从江湖上走出来的有钱人会比普通富豪仗义，结果看来还是她太年轻，太过异想天开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卓俊，并不是哀求，反而很沉着，一种沉着到极冷的态度，卓俊也看着她，目光淡然，神色从容。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最后是大饶从外头走进来打破了僵局。

    “卓总，警察来了。”

    章橙从落地窗望出去，车灯的警灯将整个卓宅的院子照得通亮。

    卓俊脸上浮上一抹笑容，吃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章橙颔首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我的朋友们。”

    “我着急救人！”

    她不肯跟他走，时间一晃就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越拖得久，章芒就会离她越远。

    他凤眼半眯：“宅子里死了人，谁也别想离开。”

    没有威逼，却是威逼，她气得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