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最困苦艰难的日子。茫然无措,呆滞孤单,在瘟疫和死亡面前,甭管什么身份地位都是虚无,每天能活着看到太阳,就是一种欣慰。那种时候并肩走过来,默契自然不同其他人。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气氛不再剑拔弩张。
顾静媛忽然道“不是我八哥吧!他做不出来。”
“你心里有数,干嘛还问我?”
“我必须求一个答案。事关我们兄妹感情,如果不能确定,哪怕我相信以他的为人不会出卖我,可我的心底仍会扎着一根刺”
傅胤之听了,讥讽不已,对顾静媛这种天生没有信任感的家伙也是无话可说“不是他。你在马股上扎了一刀,倒是好计策。可你忘记了,‘老马识途’,我次日来了桃花浦,看到这匹马力竭在听风小筑外,就知道一定是你的首尾!你要感谢我,若不是我帮你清理了痕迹,不然你以为一场暴雨就能掩盖掉所有?”
“原来是这样!”顾静媛感叹着说,对最后一句话不予置评,反而提出一个问题“但你怎么知道是我?”
“西林。他是玉清道宫极少的不炼丹、不修炼、不学医、不讲经的道士。外人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难道还能瞒得过我!你的刺杀术,是跟西林学的吧?”
西林善于剑术,是玉清道宫培养出来用作“一时之需”毕竟传道也是需要武力维持的,不然区区道士群体,早在凌贵妃祸乱朝政之后,被瓦解了。
“重生者啊你的存在就是一个大bug!”
这回的感叹,真是回味悠长啊!
虽然不知道bug是什么意思,可一听顾静媛的语气也能猜出七七八八了。傅胤之不愿意听,他是知道许多前世发生过的事情,但一个人的记忆能有多少?谁敢说,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能道个明白? 他分析事情,从来是靠头脑好不好!
“不是你八哥。如果是他,只要把两个守门人打退,大摇大摆的骑着马进城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伤人性命——以他的性格,这种猜测不离谱吧。一言不合要杀人,也只有你有这个胆量,说不定是那两人言语不敬,动作猥亵,才让你动了杀心。”
傅胤之自认为猜测*不离十,要不是这个原因,他能帮忙掩盖痕迹?
他抬眼用心看着眼前的姑娘,十二岁年纪,手里已经有两条人命,十岁时候不知道“手刃”了多少具尸体,胆大包天,无视伦理道德。观其容,听其言、查其行,若是前世的他见了,少不得跟正人君子一派,骂作“妖女”
可换了现在,他富贵荣华过,颠簸流离过,再沉浸下来看这个女孩,却发现她有她的世界,跟他和过去所知的全然不同。
“你真的是炸药的发明者?”耿耿于怀的又问了一句。
“假的!”
傅胤之暴怒“你还敢骗我!”
“呵呵,说真话了你反而不信。我喜欢烟花,可你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研究过它呢?用烟花做借口,不过是骗人相信罢了。”
“可炸药的确出自你手!”消息来源绝对不会错!西林也绝对不会是那个“神秘人”!
顾静媛耸耸肩,反正她说了实话,爱信不信。
这可犯了傅胤之的逆鳞——他找了那神秘人多少年?辛辛苦苦,从蛛丝马迹中一点一点的查,查来查去,只查到这个丫头身上。末了,她一会儿承认了自己研究出了炸药,一会儿又彻底否认!反复无常,实在逼人无可忍耐。
右手撑了下地,整个身体恍惚弹了一下,就在顾静媛的身边了。伸出如钢铁般强硬有力的手掌,只用了一分力,掐住顾静媛的脖子,
“给我一句实话。”
“实话不是告诉你了吗?”
手指略微用力,傅胤之逼问“给我一句痛快话!”
顾静媛觉得喉咙卡得不能呼吸了,她狠狠瞪着傅胤之“傅胤之,你有种!”
他不敢杀我,不敢杀我靠着这个认知,她干脆放开双臂,用力的挥舞着,朝着近在咫尺的傅胤之挥打过去,用指甲抓,抠,挠,反正女人能用不就是这一招吗?
果真,傅胤之不想真的杀人,东躲西藏,避开“利爪”干脆改了方式,抓住顾静媛的手臂,压住她。同时腰部用力,两腿夹住她的。
面对面,眼对眼,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