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士兵,还会被录入大秦军校学习。除了第一期的那些学员能够接受孙杰亲自教导之外,后面这几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孙杰是大秦军校的校长不错,可现在并不会亲自教授学员。登基为帝之后,事情一天比一天多。军校那边有已经出师的人才,也能应付如今的局面。即便孙杰不会亲自教学,新兵们也已进入大秦军校学习为荣。进入大秦军校,就意味着他们正式成为军队的预备干部。以后,一旦立功受赏,他们的升迁速度最快。这种制度,直接打破了明朝军制的弊病,以军校养军官,然后在军参院的体系下升迁。直接把文武两途各自独立,孙杰通过掌控军校和军参院,来掌控军权,杜绝文人领兵的情况出现。和北方的积极备战不同,南方那边,进入夏季之后,脂粉气味也越来越浓郁。孙杰之前已经将秦淮河两岸毁的差不多了,可在杨嗣昌他们等人的默许之下,往日繁盛的秦淮河又回来了。虽然比不上以前,但也差不了太多。这些文人士大夫,永远都是寻欢作乐的高手。孙杰解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们奴役的速度。除非将他们这些人彻底消灭,不然,这一情况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空气中的脂粉气味越来越多,秦淮河上的画舫也渐渐增多。河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腻光,那是姑娘们卸妆之后的胭脂。杨嗣昌坐在一家画舫中,窗外是清波泛起的秦淮河,阵阵清风吹来,伴随着画舫当中的琴音笛声,杨嗣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好,这日子真舒坦!”杨嗣昌一脸笑容,似乎北方和他已经彻底没了关系,在这温柔乡当中,也渐渐的失去了往日的志向。尽管以前他并没有多少志向,可也要比现在强上不少。坐在他对面的是被他招揽过来的郑芝龙,饶是这个自认为已经见惯风雨的海上大将,也不得不感叹眼前的靡靡之音。“下了一辈子的苦力,在海上吹了半辈子的海风,到头来却不如这些大人们,以前真是白活了!”心里连连感叹。正了正神色,看向杨嗣昌:“从弗朗机人那里购买的五千杆新式火铳已经到位,我也抽掉了一万多人。现在正在金陵城外修建军营,要不了多久就能投入使用。到了那个时候,这一万人,便可成军。”杨嗣昌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清醒了许多,他问道:“一万兵是不是有些少?而且,火铳为何只有五千杆?!”郑芝龙一脸为难:“属下也知道五千杆火铳不够,可大人给的钱不够啊。这些佛朗机人吃准了咱们没有地方购买火铳,于是大肆加价,以前能买一万个火铳的钱,现在只能买五千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属下也无能为力!”然而,事情压根就不是这样的。杨嗣昌在南方征税,收取的钱财,能买八万杆火铳。大明惯例,层层克扣。这些钱在进户部之前,先被内阁分润,然后送入户部。进入户部之后,再被户部的人分润,再交由兵部。经过兵部分润,交于郑芝龙时已经没多少了。就这么一层一层分下来,到郑芝龙手中,原本可以购买八万杆火铳的钱,现在只能买一万杆。郑芝龙也不是啥光彩人物,一万杆火铳的钱,愣是被他刮了一半,只买了五千杆火铳。大明朝的老传统,层层克扣,层层截留。即便现在苟全金陵,依旧忘不了他们的老本行。杨嗣昌怒了。他当时和内阁,明明只分了两万杆火铳的钱。可万万没有想到,下面的人竟然这么狠,到最后,六万杆的钱,只剩下五千杆。这出入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些贪官,一个个的真是该杀!”杨嗣昌一把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一脸愤怒的大吼大叫。也仅此而已罢了,也只能大喊大叫。至于抓人,至于清查,他连那个想法都没有。真要查,他截留的那些钱财,就得全部还出去。吃进肚子里的肉,又怎么可能再吐出来?杨嗣昌也深知那些贪官的德行,也深知整个大明朝上上下下的潜规则。从他就开始贪了,自己身子不正,又怎么能查别人?这种事查不了。表面上看,南明小朝廷还以朱慈烺为尊。可实际上,已经分为京城派、勋贵派、江南派等几个派系。京城派是从京城过来的官员,他们自认为是京城正统,所以看不上当地的官员。朝政中枢,也基本上被这些人垄断把持。这自然引起了江南派和勋贵派的不满。勋贵派是京城过来的勋贵,他们比不上江南派和京城派,但他们有钱,来了江南之后,就开始招兵买马,在如今的南明朝廷中,有不小的实力。江南派是江南本地的官员,他们在京城派的排挤下,进不了南明小朝廷的权利中枢,但依靠着主场优势以及人多势众,把持了大量基层官员。这三派各有各的长处,在朱慈烺登基以来的这些时间里,争斗不休。和天启年间的东林党与阉党之争,差不了太多。有些时候,就很难理解明末的这些文人。都快亡国了,还在那里争。争来争去,只会便宜外人。历史上的南明就是内斗不止,如今还是一个样子。并没有朱慈烺的登基而变好多少,只是少了几个“监国”的王爷,内里该争还得争。杨嗣昌骂了半天,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声叹息。没办法,只能装鸵鸟了。又喝了一杯酒,将郑芝龙说的这些事,暂时抛之脑后。又沉迷在眼前的“良辰美景”当中。后庭花曲,靡靡之音。大明朝烂在了根子里,他们这些人都在逃避罢了。他们和历史上,隔江犹唱后庭花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