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卡车,带着他们一路南下。布和与满珠习礼从来没见过这种神奇的东西,站在车厢中,就像是两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把着车厢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身子也在哆嗦。“这铁马真厉害,跑了这么久,都没见休息!”布和一脸感慨的看着身下的汽车,啧啧称奇。似乎已经忘了现在已经身在敌营,还有心情欣赏沿路的美景以及身下的汽车。有些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些草原人的性格。说记仇吧,也记仇。说不记吧,也不记。现在布和,已经将自己长子的事情抛之脑后。满珠习礼搀扶着车厢,缓慢的坐了下来。身为一个年轻人,还没他爹的胆子大。颤颤巍巍的缩在车厢中,大口的喘息。“这东西,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连连惊叹。身旁的那些士兵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说的有些难听,但世间最畅快的事中,看人出糗绝对位列其中。布和与满珠习礼当然能看到车上士兵,看向他们时的嘲笑。但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如果连这点讥讽都承受不了,那还投降干什么?事实上,随着不断的南下,他们两个人的眼睛也越来越不够用。从延绥镇到西安府的水泥路,在孙杰拿下延绥镇之后就着手开始修建,尽管现在还没有修通,但已经修了很远。还没有出黄土高原,汽车便已经走上了水泥路。这平坦的大道,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尤其是大道上那灰黑色的水泥,更是让他们连连惊叹。“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而且看上去还如此的平整,走在上面没有任何颠簸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布和趴在车厢边上,低着头看着大路。满珠习礼也是这个样子,一脸惊讶。当人没有了后顾之忧时,往往将目前所遇到的那些困难暂时希望。布和现在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投降了孙杰,那科尔沁就能保留一条生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危机,心情自然会舒畅很多,也有心思去看这一路而来的奇怪见闻。“行了,你们两个也别这样了,等到了京兆府,你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世面!”押着他们的士兵统领,拍了拍布和的肩膀,一脸轻笑的说道。布和抬起头,看向士兵统领,笑了笑,又缩在了车厢中。从延绥镇到京兆府,距离算不上长,但也不短。虽然布和没有走过这条路,但此事的他,却觉得这条道路异常的短暂。没有经过几天,汽车便停在了京兆府的城门外。看着眼前的城池,布和的心里满是感慨。曾几何时,梦回中原。梦中金戈铁马,在中原大地上交织。梦醒之后,又是冰冷冷的现实。原本以为,这辈子会跟着皇太极入住中原,用胯下的马蹄丈量一遍祖宗走过的路。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踏上这个祖先曾经征服过的土地时,却是这样的场景。他的士兵很快带着他们进了城,安排在了驿馆当中。他们住进去不久,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很早之前,就被孙杰俘虏的吴克善。和当初的吴克善相比,现在,他更瘦了,也更黑了,脸比之前小了一圈不止,肥胖的身体看上去也更加健硕。在京兆府这么长的时间当中,他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孙杰没有杀他,该做的活一样不少。在工地上充当下苦力的劳工,给人家搬砖,和水泥,挖坑填土。科尔沁大名鼎鼎的吴克善台吉,有时候都比不上路边的一条野狗。最起码野狗轻松自在。干得好没有奖励,干得差还会挨鞭子。刚开始那段时间,他可没少挨鞭子。时不时就会被工头拎出来,捆绑在木桩子上,狠狠的抽。他也是幸运,被孙杰俘虏之后很光棍的就投降了。甚至还非常主动地帮孙杰指认建奴当中的那些大官,若非如此,他早就被孙杰一刀砍了。驿馆大厅,父子三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六目相望。布和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现在在做梦。“阿布!”吴克善眼含热泪,他万万没有想到,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自己的父亲。“你,你是吴克善吗?”布和颤颤巍巍,一脸不相信。“是我,阿布,是我!”吴克善扑通一声,跪在了布和的面前。“阿布啊!”抱着布和的大腿,就开始痛哭。布和连忙将吴克善搀扶起来,一并流下了眼泪。这里的情况,很快便传到了孙杰那里。对于这种情况,孙杰自然能料到。也没有过分去管,暂时就由着他们。他们以后的生活可以预料,基本上和草原绝缘了。以后,只能生活在京兆府,只能像普通百姓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今天早就安排好了处理方法,将草原部落的王公贵族和普通牧民隔离。其实,牧民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国情怀,也没有什么部落荣辱。科尔沁当中的牧民,有很多都是从其他部落抢过来的,只要没有那些王公贵族的插手,这些牧民对孙杰也不会有什么仇视。草原上的规矩便是这样,谁手中的兵力强,谁就有权威。草原部落的那些王公贵族,顺从者生,安置在京兆府附近,给他们几亩薄田,以后安生过日子。要是逆反或者作乱,就提前去阎王爷那边报道。至于普通牧民,原地安置在边墙附近,采用明朝最开始的里甲制,一百户为一里,设置里长。里长军中懂鞑子话的军官充任,领五十兵,防患于未然。同时,每一里设置学堂,教授儒家文化。儒家文化好啊,教授给这些人最合适不过。至于教他们的老师,压根就不用愁。大明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孙杰现在还关押着大量俘虏来的士绅读书人,这些人刚好能够派上用场。让他们在草原上,磨练磨练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