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

    我针对性特强地握住她的手了，四个手指在我的手心，她的大拇指很骄傲地在我的失控之外，巍然屹立。我告诉每一个参加舞会的人们，我比她的大拇指还要骄傲！因为长着如此美丽手指的一个人在和我动情周旋。我们周旋的幅度和广度都应该是这次舞会之最！

    用两只脚跳舞是不稀奇的！我有时也会双手撑地的旋转。我倒立的时候裤管会很自然的下滑，刚好滑到露出脚踝的程度。这足够了，因为我仅仅是在脚踝上写过一行小字：谁和我跳舞，谁就会幸福。唉！别看我倒立着，我还是瞄见她不屑的神态了，我是从她颈项上看出来的。不仅如此，人们居然都停止了跳动。妈的，坏了，我成了小丑。

    当然，我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家伙。我恢复常态与她周旋时，舞池又渐渐地被填满。也许是很多年不倒立的缘故，头脑有点发昏，以致于我看别人的舞步时，总觉得是放错了音乐。她的面罩后面，藏着怎样的闭月之容呢？她的脸一定和她的手指一样的漂亮。我常常为此而走神，所以踩上她的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踩上她的脚，她就会有反应。就是叫声。叫声真叫人恍惚。

    叫声很重要。尤其是隔着面罩的叫声。当然叫声与跳舞是两码事。但在此刻，有了关联和因果。你说这样的舞跳的能不心跳吗？我是一个胆小鬼，我除了踩疼她的脚听听叫声外，不敢用其他的方法。不象我的朋友青山那样，在别人的腰上捏一把什么的。当然，我就是有这种举动，也是偶然的。

    不可否认，她是轻柔的。轻柔的如同怀抱了一张仿真图片。正因为有图片的感觉，我才特意留心她的体温。这个告诉你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她的体温是37度。但有些事，我还是不太愿意讲给你们的。比如她的手指是如何在我的肩头移位的。我在跳舞中有太多的猜想，当然比“歌德拔河猜想”稍微简单点。呵呵。

    假面舞会有一个优点不能不告诉你们。那就是能诞生理想主义！你看，以前的共产党为了实现理想，在国统区不也是戴着面具吗？想到这里，我还会冷汗一气，你看看坐在舞池边上的八旗严峻的脸，再看看他身旁空着的凳子，谁说那不是“老虎凳”呢？于是，我边跳边向温总理保证，坚持到底！妈的，怎么放阿杜的歌了呢，有点扫兴！

    想抽烟了。我抽烟的样子很帅，这和八旗截然相反。可是我戴着一只蛤蟆面具，我想，蛤蟆嘴里如果叼根烟，那是什么样子啊！我放弃了这个念头。可烟瘾沉重地打击了我。我想叛变了。有时候，一支烟比一个舞伴更重要。我如果以后跳的过程里一切的变态都是由想抽烟造成的。这支曲子怎么这样长啊。求求你了，好心的小巫婆，关了音乐吧，我想抽烟！

    关了音乐吧。不是因为蛤蟆的面具掩盖了我的气质，丝毫没有！也不是因为她戴着天鹅的面具！

    我真的是想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