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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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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单位,便泡在婚介所,他开始走马灯一般见婚介所介绍的女人,见得多了,便花了眼,不知倒底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好,一向骄傲于分析女人有独特能力的林来福,竟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笨得不能再笨了。偶尔和琢虹幽会,但频率明显少了许多,他不愿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他要尽快找到自己满意的未婚女子,当然要比韩希漂亮,比琢虹更有魅力。

    一天,婚介所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女孩叫雪儿,无婚史,人长得也标致,只可惜家在外地,没有城市户口。林来福心里一暗,心想没有城市户口将来会有许多诸如小孩子上学等等一系列的麻烦,便想回绝,只是不知她人倒底有多漂亮,真若是个百里挑一的美貌姑娘,条件放宽点,也是未尝不可的。开着单位的车,先去加了半箱油,把多开了一半金额的发票揣进口袋,便拐到了婚介所。

    雪儿二十四五的光景,头发剪得快和林来福的一般长短了,鹅蛋形的脸上略施粉黛,有一副漂亮吸引人的红唇,眼睛里面透着未婚姑娘独有的清纯;身段儿婀娜,周身洋溢着一种有别于其他人的气质,这种看不见的却可以提升女性“档次”的东西,林来福在韩希的身上见到过,但还没有品出味道,韩希便速成为一个连奶孩子都不知道避讳人的女人;琢虹身上也没有这种东西。

    林来福倒有几分担心,怕雪儿看不上外观形象和她反差太大的自己,一进门那种气宇轩昂的气焰悄悄地收敛起来,努力做出几分斯文的样子,竟拘束得连手臂都没有地方放了。

    雪儿看出了他的窘迫,轻声笑着,脸上便拧出两个小巧的酒涡;雪儿说:“我喜欢直来直去,不爱饶圈子,我喜欢大城市的生活,这里可以很好地实现人生的价值,这里是非常具有诱惑力同时又具有竞争力的竞赛场。”林来福不关心这些,他感兴趣的是更具体而平白的生活,更关心的是雪儿对自己的印象,有几分不安地问雪儿:“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呢?”雪儿顿了片刻,显然在考虑措辞,红唇呷了口茶,说:“你给我的印象非常一般。”林来福觉得仿佛一堵墙砸向了自己,脑子有点发懵,不讨女孩子的青睐让他内心非常痛苦,看来自己的年龄和雪儿差别太大,之间的共同语言实在不多,更难谈到沟通了;但内心又不甘心受雪儿的轻视,便赌气说道:“我却可以给你很多东西,房子、户口、大城市的美好生活,这些并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够来到身边的。”雪儿开心地笑了:“这正是我要提出的”林来福感觉自己入了这个丫头的圈套,便索性厚了脸皮,说:“我还有一个关键的条件,如果谈得来,婚后要给我生一个男孩儿。”雪儿脸上漫过红潮,细了声音:“这难道算条件么?”

    话出了口,林来福倒后悔了,怪自己不该充“圣人蛋”未婚姑娘遍天下都是,自己何必寻此麻烦,遭这门子罪干嘛?更有几份羞愧赤裸裸的直白,偷眼望向雪儿,见她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内心便稍稍安定了下来。雪儿轻啜香茗,合手握了茶杯,杯沿挨着皓齿,说:“我是一个非常专一的女孩子,我若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做下去。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和魅力,我可以做好一切,包括你的附加条件。”

    林来福有一种感觉,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儿非常人之辈,脑壳里满是心机,自己和她在一起,总有种被牵了鼻子的感觉,以往在女人面前,总是自己占主动,今天看来他的后半生可能要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女子指东指西了,这也许就是人的命吧?望着雪儿媚态百生,特别是害起羞来,脖子跟儿的玉白和面庞的羞红,林来福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雪儿的家在一个小城市。上中学的时候,她就有一个理想,考上大学,将来留在大都市生活工作;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巨大的差距,她并没有上成大学,父母也未能为她找到合适的工作。雪儿感到失落,心里怨恨生活不公平,别人穿金戴银,有令人羡慕的生活,而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工作、没有花衣、没有有钱的男朋友。没有比日渐远离自己的人生目标更痛苦的事情了,雪儿窝在家里不肯出门。转眼过了几年,父母开始为已到婚嫁年龄的她忙活,雪儿却倔着性子不给人家好脸;见了几个人,便把她不通常理的倔毛病传遍了小城;于是再没有上门提亲的,雪儿倒落个自在。

    雪儿不愿在小城成家,她心里非常清楚,一但择了夫,也就注定要在小城生根,生生死死的一辈子便要栓在小城,小城窄窄的街道,一年四季矿窑灰尘的漫天避日,陈旧得散发着霉味的风土人情,都让她看不上眼;她艳羡大都市宽广明亮的街道,光鲜耀眼的服装,大都市的气魄、魅力,让她无法拒绝。她不愿做蓬头垢面、当街奶孩子的小城的妇人婆,她要到大城市,做高贵的白天鹅,人模人样的贵夫人,大款的情人,小户人家的媳妇,种种一切都要比窝在家乡要强百倍。

    雪儿跑到城市,在几家婚介所同时登了记,她要为自己的未来设计一个宏大的蓝图。她要使尽全身解数把自己嫁出去,嫁得越体面、越有钱的人家便越好;以她自身的优势、借着别人的梯子、去实现单靠自己无论如何也难实现的人生理想。

    见林来福之前,雪儿见了一个大款,登记册上也是写着有房有车。那个肥头大耳的款爷见了她,像相一只宠物狗似的,打量着雪儿的胸、臀,然后往后退了两步,眯起本就一线天的眼睛,点点头的同时,从腋下的包里,拿出一沓钱,说:“我要的是情人,生活情人,就是陪我睡觉、潇洒、天南地北陪着我做生意,别的,甭想。你要愿意,拿这钱去买些有感觉的衣服”雪儿差一点就去接了那沓钱,她太需要它们了,但是那剩余不多、可怜的那点自尊,让她转了身,有几分不舍,却并没有回头地走了。

    接下来便见了林来福。稍一接触,雪儿便发现他顶多算一白领,抱着单位的车也好意思冒充有车族,但他还算一个老实人,样子是差点,但不像圆滑奸诈之人;关键的是他承诺为自己办城市户口,这点吸引着雪儿。能够做大都市的合法居民,便可以离开家乡的小城,便有机会过上自己憧憬的生活。雪儿内心实在感激父母把自己生做女儿身,走投无路之时,她可以嫁人呀!

    林来福带雪儿来到家,雪儿望着房子的装修,摇摇头,说:“房子不错,可惜装修得一般。”林来福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的房子装修的一般,便追问:“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雪儿在屋子里逡巡:“这房子让人想到你的前妻,你们的生活,你的不成功的婚姻。”

    林来福吃惊非小,没想到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女人实在有两下子,竟然一语中的,难怪自己回到家,心情便开始郁闷,原来自己虽然离了婚,却始终在原来的环境里兜圈圈,看来是得痛下决心彻底改变这些带着旧人味的一切。

    雪儿说:“新生活就要有新面貌,和过去彻底决裂,才有新生!”林来福说:“你来了不就可以重新装修了,一切按你的意思办,颜色基调,风格,想怎么整就怎么整。谁让你是未来的女主人呢!”雪儿沉浸在未来主人美好生活的前夜,内心的秘密先是从眼眸浅浅地流露,渐渐地那种愈聚愈多的喜悦便涨破冬天的羁绊,宛若一夜春来到似的,绽满脸庞、手足、浑身的上上下下。

    她一如女主人似的巡视自己的领地,客厅的颜色、沙发的样式、悬关怎么处理、厨房如何布置,所有的一切她都在内心细细地盘算着;来到丫丫的房间,林来福简单介绍了两句,便想让雪儿看别的房间。雪儿望见了丫丫有几分仇视的目光,便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脸蛋儿,努力以想象的母亲的模样、带着亲切友好的语调,说:“丫丫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我很喜欢你,我会做你的好妈妈,关心你、爱护你!”丫丫甩开雪儿的手,坚决地说:“你不是我的妈妈,我有自己的妈妈,她很爱我,没有人能替代她做我的妈妈。”雪儿一脸搔红,尴尬地望望林来福,她没想到丫丫会这么不友好。林来福上前,瞪着她,说:“丫丫不要不懂事!她会比你的妈妈更好待你的!”丫丫眼里漫了泪,背转身哭了起来:“我只有一个韩希妈妈!”

    林来福无奈,拉了雪儿,出了丫丫的房间,摇着头叹息:“女儿脾气倔!”雪儿没有料到会遇到如此难题,满怀的好心情被吹得七零八落;但是这点挫折是难不倒她的,她不会轻易放弃即将到手的新生活。雪儿对林来福说:“你也看到了,我是真心的,我和她可能会存在沟通问题,我不希望因为一点的小事而影响到我们的生活。”林来福长叹一声:“实在不行,就把她送到爷爷家”

    雪儿眉头舒展了,眼里有了神韵,嘴角弯成了个上弦月牙儿,拉过林来福的手,说:“其实我还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慢慢的,可以再把她接回来,我会做一个非常称职的妻子和母亲的!”

    林来福把玩着雪儿的嫩手:“我现在正加紧办你的户口,顾局长非常愿意帮忙,不过可能要花不少钱。”雪儿把林来福的手放在脸颊上枕着,幽幽地望着他:“心疼钱了?找到我是你的福份呢。”

    “是、是,说得极是。”

    雪儿眼里润满了深情:“我恨不得马上,就到你的家相爱的人天各一方,实在是种痛苦的折磨!”林来福被她的话撩拨得一阵欣喜,把面带愁容雪儿的手攥得更紧,试探着问:“要不,你先住我这儿?”雪儿眼光迷离地望着他,热唇吻着他那体毛浓厚的肥掌:“我的一切不都是你的么,只是我想,把最好的,在婚礼的那一刻,送给你!”

    林来福心里有点失望,但觉得她的话有理,便依了。

    雪儿把觅到如意郎君的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担心之余,多的还是高兴,倔丫头能在省城把自己给嫁出去,也实在算不得一件坏事,只是担心她被城里人的花花肠子所欺骗,现在社会骗色的男人到处都是。雪儿怪父母少见识,依旧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之中,盘算着如何装扮爱巢,婚礼会是个什么样子?像天底下所有爱幻想的姑娘们一样,每天的大多数时光都在这种美丽的幻想中度过。

    林来福几天便跑一趟顾局长家,打探办户口的消息。

    丫丫开始在爷爷家生活,离开了林来福的监管,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见自己的妈妈。丫丫不在家,林来福更方便和雪儿约会;分手时,提了多次,希望她留下,雪儿都机警地搪塞过去;林来福吃了几次闭门羹,内心不快,但又实在没有旁的高招;在家一向强量的林来福,现在却像羊儿遇见了牧羊娃,小羊鞭脆响的当儿,只有乖乖听命的份了。

    雪儿的心机是林来福不能比的,先前林来福动不动便使蛮,欺辱韩希,但现在,一切粗俗的蛮力在雪儿身上不起任何作用,雪儿以柔克刚、满脑子心智,使唤得林来福跟个陀螺似的,只有依着鞭子转的份了。

    第二年的春节,雪儿期盼已久的户口办下来了。为了感谢顾局长,林来福开了单位的车,拉着顾局长来到市里的一家豪华饭店包了雅间,吃吃喝喝唱唱跳跳;雪儿比任一个人都要高兴,喝了红酒,酒色漫到了耳跟儿。林来福看着千娇百媚的雪儿,心里猫抓似的搔痒,不免暗怪如此长的时间,竟然没有能够和雪儿上床,这可不太符合自己的脾性,更何况自己为她出了那么大的力呐。

    晚上很晚才结束,为顾局长又奉上一份厚礼,并开车送他回家。回来的路上,林来福埋头开车,不理会雪儿。雪儿沉浸在人生的第一个胜仗的兴奋之中,她还要继续向着新的目标前进,她相信只要肯拼,肯做一定的牺牲,就没有实现不了的目标。

    车到了家,林来福一声不响地下了车,西装叠着披在左肩上,自顾自地往家走。雪儿感觉出了他的郁闷,知道面前的这个未来的丈夫又犯孩子气了,是该哄哄的时候了。

    林来福把西装扔在沙发上,倒了一大杯的凉茶水,咕嚕作响地灌下肚皮。雪儿欺到他的身边,手指拨弄着林来福肥厚的耳垂儿:“怎么了?生气了。”林来福故意不理会她。雪儿说:“我答应过的话,一定算数的。”手便去解林来福的扣子,雪儿的体温和气息,扰得林来福便耐不住了性子,搬过雪儿的美肩,嘴早已贴上了雪儿的红唇

    雪儿是快乐的,她觉得自己非常幸运,能够离开家乡,来到省城,找到如意郎君;不管自己对林来福真实的爱有多少,重要的是那个人给了她很多单靠自己是无法得到的东西;爱算什么,跟花呀草的没什么分别,你为它施肥、浇水,它就为你开放;而没有水和肥,再漂亮的花是长不大的。爱情呢,就像培育花草,时间和耐心会让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而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就像海市蜃楼,美丽飘摇却不长久。她相信最终会喜欢上那个和年轻时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相迥异的男人。

    每天和林来福一起忙着装修房子,按照雪儿的意思,客厅改了颜色,卧室的窗帘换成了雪儿喜欢的腥红色,重新购置了全套家具,三居室的旧房,装饰得没有半分往昔的味道了。

    这一年的国庆节,雪儿成了幸福的新娘,这个先前的外地女孩儿,如愿做了有户口的省城人;只有在慵懒的闲暇,才会忆起家乡的小街,还有一年四季荡起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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