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负赠与康都城当嫁妆,因此尔等必须得交。
村民心有不忿,双方遂发生了争执,熟料就在那个时候,大批官兵高喊着平叛的口号冲进了孙家寨,逢人就杀,肆意放火。仓猝之中,红姐她爹带领村民杀出重围,一头扎进了翠屏山里。
那一场劫难,可怜孙家寨全村三百五十六口,仅仅幸存了一百零八人,老弱病残所剩无几,红姐她娘和她哥也不幸惨死。
从那一刻起,残存的孙家寨之人皆成为了土匪,这三年来,陆陆续续又有几十人丧命,不过人们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为冤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虽然那些日子里我已经耳闻目睹过很多凄惨不平的事情,可是听了红姐的讲诉,我还是感觉到无比的震惊。宗门派驻的城主无不是名门望族子弟,其名声和考核无不光鲜亮丽,谁能想到他们竟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是谁纵容他们如此狗胆包天?
不过义愤填膺的同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听着……
红姐对我很好,始终像一只老母鸡般伸开翅膀罩着我。
那些孩童们看到我这个成年男人整日躲在伙房里打杂,他们看不起我,嘲笑我。有一个小名叫牛犄角的娃娃当面质问我是不是男人,还要同我比武切磋。我低头而去,他们就跟在我屁股后头大声取笑。
红姐听到了,就挥舞着两柄大铁锤冲了过来,呐喊道:“你们哪一个是英雄?哪一个又是好汉?有本事来同姑奶奶大战三百个回合。”
小鬼们吓得一哄而散,从此后再也未敢欺负我。
红姐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姑娘,圆脸盘,腰粗脚大,双臂力大无穷。
孙老爹回到家乡后,曾经组织人手成立乡勇以护卫村庄免收土匪流寇的搅扰,当时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因此给她制备了一对儿重达八十斤的大铁锤当武器。说实话,她挥将起来,真可谓挨着死碰着亡,确有万夫不挡之勇。
那路打家劫舍的人马间隔几天就会带着战利品回转驻地,每当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围坐在篝火旁,一边饮着美酒,一边开着粗俗的玩笑,欢声笑语像火光般笼罩着整个山谷。
有一次,一位对红姐有意思的汉子喝醉了酒,突然向我发难。他摔碎酒碗,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骂我是个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的窝囊废,他一只手就能掐断我的脖子。
我倒无所谓,当做没有听见。不过红姐却不干了,她扑过去扑倒了那个汉子,然后骑在他身上一顿暴打。
当时我非常震惊,你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子如何可以那么凶残,那么暴力,以至于那一幕深刻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后来每当我面对女人执法的时候,心中都会有些发毛。
同红姐相比,孙老爹则是一位监视犯罪嫌疑人的捕快。我时常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不怀好意地窥视着我,而当我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总是一张慈祥,和蔼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