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不紊的将殿试进行到底,又钦点了状元郎,一切了结之后才离开了乾坤殿。
只是这一次,一向从容不迫的皇帝在前往君兰苑的途中,脚步比以往快上了许多,有几步分明已经注了轻功,一步顶了寻常宫人数步。
李煜其实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没有去过君兰苑,君兰苑位置其实十分偏僻,距离宫殿主体有一段曲折的小道,但这一条路李煜却记得十分清楚,丝毫没有偏差。
他曾经吩咐给陈良,若不是生死攸关,他不想要听到蒋毅的任何消息,这是他有意为之,想让自己将蒋毅的事情冷处理一段时间,如今听到陈良的警示,只能说明情况十分紧急。
李煜赶到君兰苑的时候,只见院门大敞,宫人侍卫跪了一地,他再向里走去,正看见庭院之中,蒋毅被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按在地上,另一名孔武有力的打手正在左右开弓用木板对他掌嘴。
他的头发、衣服都湿透了,显然是被水淋过,他的脸颊红肿,发丝凌乱,嘴角吐出了好几口血,衣襟血迹斑斑,整个人狼狈至极。而他的对面,赵茹正坐在软椅上播着水果看戏。
李煜先前赶过来的时候走的急,此刻步伐反而沉稳了下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对蒋毅行刑的人这才停了手,匆忙向皇帝行跪拜礼,瑛贵妃见到李煜的出现,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但随后很快被宫人扶起了身,向李煜微微一福,“给皇上请安。”
李煜看到蒋毅在侍卫撒手的瞬间失去了支撑,重重摔在了地上,似乎还有些意识,只是起不来了。
瑛贵妃容貌娇美,妆容精致,头上的步摇亮的晃眼,一身装扮雍容华贵,所到之处香气萦绕,此时见到李煜,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
今日殿试不该这么早就结束了,况且皇帝有那么久都没有来这君兰苑,怎么就这么巧,偏偏今日来了?
若皇帝是得了什么人通风报信才来的,莫非是有意要解救蒋毅不成?
瑛贵妃察言观色,却看不出李煜此时的喜怒,只得试探说道:“近日臣妾奉太后之命,肃整后宫规矩,臣妾不敢怠慢,这几日都是亲自督查后宫各院,今日便是轮到了这君兰苑,臣妾只是与季倌人讲讲规矩,季倌人却出言不逊目无尊卑,臣妾只得替皇上出手管教。皇上令臣妾携领后宫,臣妾自当要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太后之命,臣妾更加不敢违背。”
瑛贵妃所言到并不是空穴来风,秀女甄选结束后,宫里多了众多新面孔,这之中还不乏楚人,对吴国后宫的规矩自是不甚了解,久居深宫的太后确实下了一道指令,要瑛贵妃好好管教后宫女眷。
瑛贵妃有了太后撑腰,做起事来就更加有恃无恐,太后乃李煜生母,当年助李煜夺嫡功不可没,备受尊崇,即使是李煜,也要给太后几分面子。
瑛贵妃搬出了太后,用意昭然若揭,李煜深邃的眼底一如往常平静无波,“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