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珀森大概是没想到会从伊斯特口中听到这样的回复,他愣了愣,续而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嗤笑道,“从堂堂十凶之首暗刃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鬼才真应该感到荣幸了。”
“说完了?”
“完了。”珀森勾起的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诚意,“很可惜,虽然我知道的还有不少,但是却不能告诉你。”
他的语气缓和,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伊斯特不为所动,他微低着头,从珀森的方向只能看到那双灰色的锐利眸子,没有刻意外放的杀气,但周身却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那么……”黑暗精灵缓缓开口,“你们可以去死了。”
话音落地之前,他便如闪电般冲出,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下一刻,只听得“锵”的一声,黑色的匕首竟与另一把闪烁着冷冷银光的匕首相抵。
珀森脸上笑容不再,他的武器——竟然是一对暗藏于袖中的袖剑!
袖剑本该只是刺客防身用的武器,哪知珀森竟然将这两把袖剑加以改造,变成了主要武器。“在你之前……刺客界有一个有名的刺客……名叫‘藏锋’。”珀森说,“他的武器,很久没有露出锋芒了。”
伊斯特面色不改,攻击动作丝毫不乱,但谁知珀森竟将袖剑用的出神入化,各种刁钻的手法更是闻所未闻,如果对手不是伊斯特,很可能就一个大意就中招落败了。
但能看得出,很快黑暗精灵便熟悉了他的套路,珀森快速的落到了下风,一旁的诺德着急了,眼神一下子变得猩红,一挥机械爪子就想上来助阵。
远处传来了呼喝声,似乎是阶梯洞岛终于有人要来处理这里的混战事件了,但是无论是想要杀了两人再行离开的黑暗精灵还是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的珀森以及急于帮助同伴的诺德都没有在意。
双方武器即将再次相接之时,却有一把剑陡然插入其中,打断了战斗的节奏。
一头红发晃眼之极,来人压根没有打算掩饰身份。
黑暗精灵没有说话,但香克斯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你们打的太激烈了,现在我们这伙人被当成搞破坏的海贼来着,先回船那边吧——以后再打不迟。”
红发船长很无奈,好端端的喝着酒,忽然被人指着鼻子喊“他们是一伙的,快抓住他们!”然后不明就里的开始乱跑的感觉……还真不怎么好。
伊斯特默默点了点头,扫了另一边的两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香克斯离开了。
***
阶梯岛是个等级分化非常严格的地方,但对于外来者却很宽容——当然,前提是他们在岛上进行了消费。但这指的是阶梯洞岛一到八层,九、十是禁止没有得到允许的游客上去的。
不过若是遇上类似伊斯特这类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混过边界线的人,那么……允许或者不允许也就没区别了。
用这座岛特有的浮凝石造成的地面坚硬耐磨,浮凝石构造致密、强度大、密度大、吸水率低,但重量比起同等体积的其他石料却显得轻得多,原因是浮凝石会分泌出一种气体成分包裹在石块周围,这种气体密度很小,足以减轻浮凝石的重量。
艾科洛正立在洞岛最中心一座水上建筑的第八层之上,这一层约五千平方米大小,一共有五条通往四周的栈道。
六、七、八层是富人们的住所,无论是采光、建筑、街道的整洁干净程度还是路上偶尔走过的人民明显比起一到五层的平民区要好上很多,这里房屋是呈环形建设的,越是靠近内环接触到的光线越充足。
几百上千年下来,居民们已经设立起了一套完备的阳光折射系统,这个系统能让最底层的人民也能享受到阳光。但总体来说,还是越高层能享受到的阳光越充足。
此时厨子先生正站在第八层最中心的广场上,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木桶,足足有三米之高。上前一拧龙头便会有清亮、透明的液体哗哗的流下来。
事实上从第七层开始,到第十层,每层中心都有这样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放的是由阶梯洞岛洞口生长的浮果与洞壁上淌下的水流经过过滤加工制造成的酒。
酒并不是阶梯洞岛最出名的特色,便不可否认来此地的人都会来品尝一下这巨大木桶中的酒——至少艾科洛在听到此地闻名遐迩的酒之后就赶上来了。
“入口清凉爽口,酒香浓郁,滋味醇厚,回味无穷。是好酒!”厨子先生职业性的做出了评价,这引得他身边拿着一根鸡腿啃着的胖爷不由嘟囔:“好喝就好喝呗,你以为是在美食之都的评赏大会?”
“管好你的嘴。”艾科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拉基,猜到竹马竹马脑子里想的一定是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的胖爷不由浑身一抖,转移话题:“哎,看那边那边……九酒?!”
“别骗人了这招没用——真的是九酒?!”艾科洛顺着拉基的眼神望去,那位站在第八层与九层阶梯之间的,不是九酒是谁?
——第九层不是禁止游客进入么?
艾科洛看着四个卫兵看守着的阶梯口后的参谋,不动声色的压下了心头想法,开口呼唤:“九酒,你怎么在那里?我们差不多了要一起回船么?”
“不必了。”九酒一口回绝。他面上带着一贯的那种笑容,身上披着一件斗篷,碎发在高处的风吹拂下摆动着,“你们也过不来。接下来,拜托你们将我要说的话带给香克斯他们。”
“什么……?”艾科洛这才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是时候道别了,伙伴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们伙伴。”九酒神态自若,笑容得体而疏远,“我们就在这里分离吧。你们不需要知道原因,你们只需要将你们的旅程继续下去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九酒?!”拉基连啃鸡腿的动作都停下了,他惊愕的望着远处的黑发青年,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或者理解错误,“这么突然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我在这里下船。你们继续你们的冒险。”九酒说着拉起了斗篷的帽子,那张脸隐没在了阴影之下,“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尽快离开这个岛,有至少十艘军舰正在靠近这里。如果不离开导致发生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那么——”
“——再见了。”九酒顿了顿,“或许是再也不见。”他无情的吐出诀别的话,然后转身而去。
斗篷被风卷起一个衣角,打了个卷儿又落下,但这真实的画面却不能给远处的两人安心感,远去的九酒就像随时会随风逝去一样,令人没来由的感到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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