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惟该庙系奉旨敕建,该方丈系由礼部注案,未便造次刑押,相应详送到阁等因。查该僧悟真既注部和尚,未便发县收管。
所有铁珊身故,有无别情,仍仰临安县贾令就便查覆。所有该
僧悟真暨该僧身畔搜出之田契,相应礼饬刑部该司员验收,分别拘禁存案。并仰转详贵部堂马查照。毋违。须至札者。
张奎德看了一看,见上面并无参知政事印信。他也不便挑剔,对金禄道:“这样看来,堂官就在里面,我且送去看一看。”说着一径就到了后面,将来文送上。马仁一看,不觉哈哈人笑,提笔批道:
字固人人会写,文亦个个能行。札中既无印信,保无奸人假托。仰原来解役,持文赴阁,补用印信,呈部再核。如照原札,未便准行。着毋庸议。
张奎德将原札呈堂,心中还想蒙混,即见批驳下来,只得将来文仍交金禄拿回。金禄无法可想,只得拿了批文,赶奔相府不提。
单言金仁鼎既然照着钱通的计策施行,因何不向父亲要颗印盖在上面?须知奸臣道子,一气相生,金丞相父子的一段笑话,前书久已叙明。金仁鼎仗住已同张奎德说通,可保已无意外,就着金禄总领此事,带了金升及几名健勇,到临安县把人提出,解往刑部。
就在悟真外出的这时候,钱通又同贾知县议道:“我看天下事墙有风、壁有耳。刑部这案,断然不肯收下,依旧还要打回。你最好这时讨一个差使外出,叫金仁鼎两头落空,挤着他自投和尚,相求和局,才是道理。”贾知县道:“不要讨差,如近本境离此二十多里,有一地方可出出差。是因前日潮水漫岸,沿湖一带都来报水,我昨日就要去勘查,将好趁此躲避这个风头!”钱通道:“这样最好,你就走罢,好在一应事件,该得见风挂牌,还有我在这里。”贾知县随即就传知户房及值日差役下乡勘灾。户房忙将点名单开上,贾知县过一过目,独不见李龙、王虎两个,心中好生诧异。看官,大凡公门口的差人,今日这个当班,明日那个不到,都是常情。因何李龙、王虎这回点名单上没得,他就这样诧异呢?列位有所不知,这两人,一者是逢到公出的事,他是无次不到;二者昨日大成庙的批差例规还不曾送来,所以贾知县独把他摆在心上。当下把点名单一看,便问道:“王虎他们两个呢?”户房道:“他两人今天不曾上班。据说昨日由大成庙回家,都有着病了。”
看官,昨日王、李二差在大成庙,一个被酒壶把头打开,一个自家把牙齿打落,两人那里就是这个上面的病吗?其实并不是的。只因王虎、李龙在大成庙,到了贾知县同钱通进里吃酒的时候,王虎道:“这样看来,你我夜分的那句话是没得成功了。”李龙道:“大盗设得做,做一个小偷也还使得。我不瞒你说,适才我已到那边走过一趟了,因为钥匙在你身上,要不然,我多少也得着的了。”王虎见说,想了一想道:“这话不舛,我倒糊涂了。如今一众执事的和尚都在后面吃酒,我们就趁这个空子,多少弄一些贴贴本罢。而且事不宜迟。”二人商议已定,便轻轻巧巧的跑到后面,朝那东边一望,果然库房里漆黑的。二人大喜,觉到里面已是摸熟的了,便将那自开门一推,走到里向,摸到那书架的下层。先将那板盖一消,然后王虎从身旁把钥匙掏出,摸着锁门,投进机关,扭了一扭,轻轻把铁盖提起。李龙道:“我有一句话交代言先,无论拿多与拿少,两人不许走开,一齐都到胡大脚家去分帐。这时始终尽力搬移,我看里面这许多,三趟也有个七不离八。”王虎道:“想来还怪你我舛,有那在庙外同那老不死相讧相打的时候,早些运他两趟,这时倒搬得差不多了!”李龙道:“叹气的话也不必多说,我们还要快躁的才好呢。”说罢,两人便弯了半截腰,每人一只手就到柜里探那银封。那知四面搂了一搂,一点元宝封头都摸不着,里面但摸到一样物件,仿佛是个死人差不多,有时摸到是衣服,有时摸到是洋灰,有时摸到手儿头儿都是冰冻的。
王虎道:“龙伙计,这怎么的?”李龙道:“不好,奇怪的很呢。好像还有股臭味吗!且慢,我身边还带着火种呢,且取个火查点清了才好。”王虎道:“不要打人惊动着人,你轻轻到前面取个烛火,放在外面,只要有一些亮光,便可以看出来了。”李龙当下站起了身,就想摸到外面,以为这房里的出路是晓得的,就此望外就走。那知跑不到几步,忽然这里“通”的碰了头,那里“通”的踢了脚,一点亮光没有,再也寻不着一个出路。但王虎、李龙明明是到大成庙库房里来的,怎样进门,怎样开柜,觉到一些不舛。因何此刻李龙出外,这样碰到那样,那里又是济公和尚作了个什么法吗?列位且不必着慌,其中自有原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