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低头想去看伤口,鼻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衣服前襟上也全是血。
江俨然“啧”了一声,走过来弯下腰,撕开点裤管看了看她腿上的伤,手直接就从她腿弯穿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来:“扎这么深,得做手术!”
杨曦同推拒的手都抬到半空了,蓦然僵住:“手、手术?!”
***
杨曦同鼻子上塞着棉球,又被打上麻药,半身失去知觉了,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今天早晨吃了煎饼豆浆,路过公园时候还给流浪猫喂了猫粮。接着到幼儿园上班,给小朋友弹《小雨沙沙》。休息时霍琦把玩具塞进鼻子里,她带着孩子赶来医院……
现在,她居然躺在手术台上!
明亮的灯光打在眼睑上,眼前一阵阵发白;金属器械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冰冷;还有那个江俨然,刚才上完麻醉,还特地走到她边上瞅了她一眼——那眼神就跟看死人没啥两眼。
到底什么意思啊!
不说是个小手术?!
我特么连家属都没叫,字都是自己签的啊!
伤口在腿上,她这么躺着完全看不到,犹豫了半天,还是主动搭话:“医生,江医生?”
好半天,那边才传来一声慢悠悠的:“什么事?”
“我……”杨曦同咽了咽口水,“我腿……那个……拔(和谐)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皮肉间挪动了一下。
“正拔着。”
拔、拔着……
杨曦同瞬间就开始联想了,腿上被麻醉药模糊了的痛觉似乎都苏醒了,蚂蚁一般噬咬着她。
注意力集中之后,连缝合时候皮肉被牵扯的感觉都清晰得可怕。
直到伤口被包扎好,手术床被往外推,江俨然才终于大发善心地告诉她:“一会儿麻醉过去就可以回去了,明天来换药。”
“谢、谢谢。”杨曦同颇有点不适应他的画风转变。
等着麻醉药效过去的这段时间,杨曦同又掏手机给霍琦家长打电话了,仍旧是关机,夫妻俩一个都联系不着。
护士好心问她:“小姐,你家属在几号电梯等?我给你推那边门口去。”
杨曦同抓抓头头:“我学生还在3号电梯门口等呢,帮我推那去吧。”
护士也没想到她的“学生”那么小,当真老老实实给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