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更加混乱。
“好好好,妈知道你没病,但听从医生的话也没什么坏处。乖乖听话把药吃了,明天妈妈陪你再去检查一下。”
面对余尔的抗拒,徐萍显得很耐心,一如三年前那样,他害怕悲剧再一次上演,所以更加的耐心。
“不去,那个唐医生虽然挂了个精神科的职,可给我诊断时问的问题就像是幼儿园入园面试一样,先入为主的就把我当成神经病了。而且我听说他是在其他科室犯了错误被调到精神科的,这体育老师教数学,能有多大的能耐。依我看呀,他就是想骗咱们多做几次检查好骗钱。”
“这样吗,可我们这个小县城只有两家医院,还只有人民医院有精神科。不行,明天我带你去省城吧,那里肯定有专业的医生。”
徐萍心里着急,自从三年前丈夫走后,徐萍和儿子相依为命,可如今儿子也发病就更让她恐惧,但表面上又不能让儿子看出自己的情绪。
余尔三两口把面条和蛋吃完,又把面汤咕噜噜喝了个干净。
“去什么省城呀,不去,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得了精神病吧?”
“当然不是!妈知道你只不过是压力太大考试考砸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复读一年,妈相信你!至于检查,只不过是排除潜在的隐患,你就当是让妈放心!”
看着妈妈眼神里的恳切,余尔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愧疚,妈妈为自己做的太多了,可如今的家庭条件又哪里允许。自从父亲过逝之后,家里的担子就落在妈妈一个人的身上,她推着个煎饼摊子走街串巷起早贪黑的赚钱,可余尔身上不管是什么钱妈妈从来没有省过。
“我的身体我清楚,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这都暑假了,这么热的天人家都吃冷饮了,你白天就不要出摊了。对了,今天我们班同学约好了去西山游玩,中午就不回来了。”
徐萍心想儿子出去和同学散散心也好,便从包里拿了100元钱放在桌上。
“不用,上次你给的钱都没花完,这次花不了多少钱。”
徐萍知道儿子就算有钱也肯定没有多少,还是塞进了他的衣兜里,余尔也不再坚持,想着反正自己留着不花也就是了。
小区门口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社会青年横跨在一辆重型摩托车上,头盔盖不住他的风骚,嘴角的烟头炫耀着他的倔强。看见余尔从小区门口走出来,摩托骑手马上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抓起挂在车头上的头盔朝着余尔丢了过去。
“快点的,去晚了等下又没有好位置了。”
余尔扣好头盔跨坐在后座,摩托车带着沉闷的呼啸一路向西而去。
摩托车骑手叫唐勇,家住两条街外的高档小区,从幼儿园开始和余尔就在一个班,神奇的是就这么一直同班到高中,真真正正撒尿合泥的交情。
和余尔这个学霸不同,唐勇似乎天生就是个学渣,还是那种不努力能考50,一努力只靠30的铁渣。他们俩能关系一直这么铁也是不容易,这或许和他们两人都是直爽仗义的性格有关系。
唐勇家里是做生意的,家里条件不错,他老子有辆装逼的摩托车但很少骑,所以那辆摩托车就经常被唐勇偷出来骑,反正他老子也拿他没办法。
这里是华夏中部地区湘南省下属的楚安县,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小县城。西山是楚安县风景最秀丽,峰顶最平坦的一座小山峰,楚安县政府有意把西山这一块打造成自然景区,前几年修了一条山道,又在山顶开发了露营和烧烤的场所,所以当地人经常带着帐篷结伴来西山这边露营烧烤,陆陆续续的附近城市也有人来。
西山距离县城并不远,二十几分钟后摩托车就沿着山路盘旋到了山顶。远远的余尔就看到一班和三班在位置最好的那一块区域杠上了,两人停了车就急忙跑了过去。
楚安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余尔就读的楚安一中却是省重点高中之一,唐勇这样的要不是他爸爸关系硬钱到位还真送不进去。这一届高三一共八个班,其中成绩最好的是三一班,而且一直是三一班,这让从高一开始就只能拿第二名的三三班非常不爽,于是两个班从考试成绩到体育场的各种较量都充满了火药味。
因为是暑假的原因,所以来西山游玩的人很多,这就看谁来的早能抢到有大片树荫的最好的位置,为此三一班的特意商量让距离西山比较近的十几个同学早早来占位置,他们也果然不负众望顶着大太阳占到了最好的一块区域,可偏偏冤家路窄三三班也约了今天来西山露营,而且他们来得晚了些。
本来三班的人还想着趁一班人没来齐赶紧抢了这块风水宝地,但远远的听到那辆拉风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嗡鸣,三班的家伙就一个个讪讪的回去了。
一班的两大金刚护法,一个学习好到校领导不舍得开除,一个家里有钱关系硬,关键是两人打架都是一把好手,心狠手辣还贼记仇,三班这些犊子可没少被修理。
“淦,这神经病不去神经病医院待着,他来做什么了!”
三班没人敢惹这两个家伙,尤其是余尔,因为他们下意识的认为余尔是神经病,应该被关起来,他肯定是逃出来的,就算打死人不用坐牢,所以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的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