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持飞剑的青年,在王墨这一声低吼中,神色大变,他只是一个伤门一宫的仙者,此刻在他看去,王墨的身影高大无比,那一声低吼,更是让天地色变。
那股浩荡的气息,无形之中化作了威压,让这青年面色直接苍白,居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其剑光瞬间黯淡,似不敢前行,咣当一声,他的手在颤抖下飞剑落地,身子向后急急退出。
“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一个凡人,你只是一个蝼蚁,你不可能让我畏惧!!”那青年仿若发疯,心神轰鸣下颤抖不已,后退中声音扭曲,让下方那些跪拜的文人,一个个无法置信。
古往今来,从未出现过如此一幕,凡人敢喝斥仙人,那一句“你敢”,如雷鸣轰轰,在在众人耳中长啸永恒不散。
在那青年后退的同时,酒楼内另外的那个青年迈步而出,其修为远远超过了对方,已然是伤门四宫仙者。
他迈步中一把按在同门身后,抬头看向无数人跪拜中,唯有这主仆二人站立的王墨与大福!
这一眼之下,他隐隐似看到在王墨的上空,有一股让他颤抖的气息弥漫,这气息之强,居然让他这一眼看后,就心神轰轰,无数驳杂的思想在其心中涌现,似要冲破他的脑海,让他喷出了一口鲜血。
“王某明天悟地,尔等仙者,视为蝼蚁又何妨!莫说是你二人,就算是这仙都所有仙人,又何妨!”王墨抬头双目露出磊磊之芒,长发飘动,大袖一甩,喝下一口酒。
骇然之下,那青年头皮发麻,这种事情超过了他的想象,他隐隐有种极为强烈的感觉,对方尽管脆弱不堪,但其身上那股浩然正气,那股不畏天地的气势。足以堪比一切神通,伤自己二人于无形,更是让他心神颤抖中,起了一股魂飞魄散的骇然与敬畏。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凡人,只是凡人!!在他身上居然能有这种气息,此人...此人...不能得罪!!!”
他不敢就此离去,而是在半空中神色极为恭敬,如同去拜长者前辈一样,向着王墨抱拳一拜。
“我等得罪,还望大智莫要介意,就此离去,永不踏入墨城半步。”说完此话,这青年扶着同门,化作长虹急急而走。
四周瞬间,一片寂静。
王墨站在那里,喝了一口酒,此刻有风吹来,将其衣衫飘动,那身白衣在众人眼中,舞动飘逸。
“有何不能!”王墨从嘴角放下酒壶,目光落在了那人群内,那之前发问,此刻面色苍白身子颤抖摊在那里的赵一生身上。
赵一生低下头,身子不断地轻颤,许久之后才挣扎的起身,向着王墨一拜。
“赵一生,拜见我国大智。”
“我等,拜见我国大智。”所有的文生,在这一刻全部抱拳,颤抖中双眼露出无法形容的崇敬之色,今天的一幕,他们一生都不会忘记。
就连外面那些马车上的诸多老者,也纷纷低头一拜,心服口服!
他们这一生从未想象过,凡人可以惊仙,但眼下,却是亲眼看到,一股说不出的复杂与自豪,涌入心间。
“若思想无限大,若感悟了天地道理,则看仙,也可如看蝼蚁!”这一句话,在今日之后,传遍整个人皇国。
“我累了...”王墨拿着酒壶,最终看了一眼府外那酒楼内,呆滞在那里,全身被汗水淋湿,更是在王墨这一眼中不敢与其对望,而是低下头,起身向着王墨一拜的中年男子,转身下了台阶,与大福进了内府。
院子内的无数书生,连续拜了很久,这才一一离去,直至整个外面的街道上,带着各种目的之人,纷纷离去之后,墨城,也慢慢的安静了。
再没有人敢说出质疑之话,之前的风暴,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的烟消云散。
因此一事,王墨的名声在人皇国滔滔而起,彻底取代了他的师尊莫俞,成为了人皇国,新的大智,且是史无前例的一个惊仙大智!
时间流逝,王墨那十年之语还在,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资格来问询,即便是来,也是如学生一样,恭恭敬敬,聆听教诲。
春去秋来,转眼便是八年。
八年的时间,王墨从当年的四旬中年,慢慢的成为了半百之人,他的头发,也有小半苍白起来。
这八年中,王墨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带着老迈的大福,坐在画舫上在那河道之中漂游,喝着花酿酒,他始终在等,等那个似没有按照约定来临的人。
甚至不仅仅是这八年,在之前的二十年,王墨同样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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