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袁绍军大营……
吕布长身入帐,向袁绍拱手说道:“布幸不辱命,以百数骑杀入贼军,救出将军高览,特向袁公复命!”看到一身是血的吕布出现,袁绍也是微微吃了一惊。他早在先时已将陈诺送来的印信处理了,本以为吕布沙场救人,当要耗费些时间。没有想到,吕布这一来回不过一两个时辰之间,也实在是神速。心里吃惊他速度之余,同时注意到他满身的鲜血,以及他眼睛里狼性的杀戮之气。他此刻整个人的气势,仿佛有如天神般存在,使得他看在眼里,整个人不觉为之一震。
这一震,是怕了什么,还是忌惮什么?
袁绍不知道,只知道心下有种悸然的动,让他很是不安。
“咳、咳!”
逢纪看出了袁绍的不安,生怕他表现出来,所以他立马用咳嗽声提醒袁绍。袁绍也似乎一下子从震惊中回味过来,与逢纪对了一眼后,当即收回眼神,与吕布说道:“哦,温侯辛苦了!”随即让吕布带着众将士入了他帐中,并将早前准备好的宴席全都摆了上来。不管袁绍愿与不愿,喜与不喜,反正他今儿都要亲自招待吕布。席上,又不免要宽慰吕布两句。嘴上把吕布说得好好的,可是内心,袁绍自己也很是不解,一想到吕布先前满身是血长身入帐的样子,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让他的内心愈发的不安起来。
“吕布这种人,恐非是我能够驾驭的!”
想到这里,袁绍后悔先前不该因为恶陈诺之语,而刻意要将他留下。如今他刚刚救下了高览,想要立马让他走人,只怕不妥,是以他悔恨交加,但终不能表轻易表露出来。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他这边与吕布喝了几盏酒,下首高览等将因为是吕布所救,不能忘本,故而在席上免不得要亲自敬吕布两盏水酒,以表示谢意。
在吕布看来,袁绍虽然到现在都未正式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都没有再次强调要留下他们。不过,以他的自信,却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想到先前一战他所之功,袁绍自然是看在眼里,足以体现他的价值,袁绍也必会将他们最终留下的。倒是……他初来乍到,袁绍帐下将他都不熟悉,想着借此机会,与他们熟络一番。
其余人也就罢了,特别是高览,吕布以为自己有恩于他,故而在高览敬酒时,那是一干二净,跟着抓起高览的手,忘乎所以的与他谈些其他见闻。高览感于他救命的恩德,自然是来之不拒,与吕布说得热乎,也全没有其他的顾忌。他两这热乎劲儿看在袁绍眼里,袁绍将酒盏轻轻一放,眉头重重一捺。
“好个吕奉先!”
吕布与高览等人没有注意到袁绍这一突变神情,逢纪却是看在眼里,也不做声。
袁绍这边举行庆功酒,败回去的公孙瓒却是大发雷霆。
“将赵云给我找来!”
赵云为保护公孙瓒出重围,那可是身受了多处创伤,自回帐下包扎去了。此时被公孙瓒叫来,却被他劈面大骂:“我问你,本将军身陷重围时,你在哪里,如何这么晚才过来?”公孙瓒这一怪罪说来实在无理,想来当时若非赵云及时出现,只怕他早就被吕布一戟给砸翻马下了。诸将中有知道的,不免要替赵云抱打两句不平。公孙瓒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他为一侦骑所救,怕说出让外人笑话,故而刻意将赵云叫出来说两句,贬低他同时,以好叫赵云死了揽功的念头。
赵云久在公孙瓒帐下,何能不知?虽然公孙瓒明明知道他有些本事,奈何他一来年轻,二来非世家大族,三来又是冀州人,不敢放心用他,故而赵云在他帐下一直得不得重用。而这次,赵云救了公孙瓒,照理说公孙瓒是应该赏他的,可公孙瓒不愿,故而将他叫出来,就是要刻意刁难他两句,事先发难,好叫赵云知难而退。赵云看出他嘴脸,自然也没有必要跟他争的道理,更何况他也极是不屑。
赵云一句话不说,任由公孙瓒唧唧歪歪。
将赵云骂下去了,公孙瓒似乎这才稍稍好受一些。只他一想到当下的局势,又有点头痛了。本来,他与袁绍相争于渤海,已经数个月过去了,这数个月虽然整体上互有胜负,然而,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局部战争中,他这边并没有占到便宜。也就是说,他两家表面上是僵持于渤海,然而胜利的天平早已经悄悄滑到了袁绍那边去了。更何况,他在青州所布的局,也因为陈诺的突然加入,让局面顿时不利于他。单经的死,田楷的被围,刘备的南走,陶谦一部援兵的撤离,无比叫其心胆剧颤。青州的失利,怎么说也影响到了他渤海的战斗。而渤海战场,本来就没有胜算的他,在吕布出现的那一刻,让他更加的难安。
他一想到骁勇的吕布在战场之上横冲直撞,他就胆寒了:“袁绍,他身边为什么总是有人在帮他,可我这边……”一想到这里,公孙瓒不安的坐不住,“不行,我得尽快想办法找来援兵才是,若无援兵加入,只怕长久下去也不是事儿。”公孙瓒眼睛连转着,一时拿不出注意,便让人叫来长史关靖等,让他们想办法出主意。
然而,思来想去,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援军也实在是有限,没有一个能够让公孙瓒心动的。
这时,长史关靖突然向公孙瓒举荐:“将军,你看联合黑山张燕一部如何?”
众人皆怔住,说实在的,他的这个想法也实在是大胆了。公孙瓒还没有说话,旁边公孙范就不耐烦的先开口了。只见公孙范哈哈一笑,甩手道:“我没有听错吧,关长史你居然说黑山……张燕?”他故意将张燕两字咬得重些,不过是叫他明白他说出张燕之名是如何的离谱。其他诸将皆都是一脸无奈的看向公孙瓒,希望公孙瓒早点让关靖闭口,他这主意说实在的……实在太烂了。
“是,黑山张燕!”
关靖并没有因为公孙范等人质疑的声音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仍是一字字将张燕之名吐露了出来。公孙范哈哈一笑,说道:“关长史,你说出张燕之名,就不怕他人笑吗?你身为长史,不会连我军与黑山张燕的关系都没有弄明白吧?没关系,我今儿可以在这里提醒关长史你一声……关长史,你口中所谓的黑山张燕,那可是我们的大仇人呢。不说别的,就说前时一战,我等一不小心就将他前任黑山大帅张牛角给击杀。想来黑山张燕他此时是恨不能杀了我们替他们前任大帅报仇,还哪里有兴趣跟我等合作,向我等发出援兵?”
关靖听来,哈哈一笑,说道:“请问公孙将军,如果不是我等击杀了张牛角,张燕他是否这么快就能接手黑山,成为新一任大帅?”公孙范被他一问,顿时一愣,随即笑道:“那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如你这样说来,好像我等杀了张牛角,张燕还要感激我们似的?”甚觉可笑,故而望着其他将军就笑。其他如严纲等人听来,皆都是跟着莞尔,冷声笑着。
关靖并没有急躁,而是嘿然一声,看向公孙范:“子非张燕,焉知张燕心中所想?”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也没有急着笑话,便是公孙范也是微微一愣,看了关靖一眼,问道:“如关长史所说,难道张牛角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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