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霍汌不在身边。他心中一慌,立即出去寻找,十分懊恼自己竟然睡着了。
他害怕霍汌是又抛弃自己了,眼中有些猩红与慌乱交杂,在山峰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便立即化身为凤形下山去找。
霍汌也真的去了山下,他只是无聊,想去山下买几本书来看看。
霍汌去了书铺,在里面书架上翻找着。
一个看着约摸二十岁的男子也来买书,说是为了科举准备,他看向霍汌道:“兄台,你也来买书啊?”
霍汌道:“是。”
霍汌身上穿着一袭白衣,一副清冷俊美的样子,也的确是看着像翩翩公子,文人书生的模样。
霍汌之前在俞国的时候还没有科举,大概是这几年才开始举行的。
那人又问道:“那你如今读书读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京都,我们结伴一起去么?”
霍汌笑而不语,不再理会他,拿了自己想要的书,到了柜台前,书放在桌上道:“结账。”
“一共一两二十文钱。”老板将算珠敲得噼里啪啦响,敲完之后对霍汌道。
霍汌身上从来不会缺银子,是因为金凤身上的羽毛随便掉一根下来,都是金的。
霍汌总共拿了五本书,付完钱之后,他走出书铺,准备回去。
可刚才那个人却又跟了上来,似乎认定了霍汌是哪个有钱人府中的大少爷,正跟他志趣相投,所以想要攀关系,以便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玩乐。
“哎兄台,你要回去了么?”那人追上来喘着气道,手抓着霍汌衣袖,“可否问下兄台你家住何处?小弟姓柳,柳江阳。”
霍汌原本不想跟他多说,可见这人太过热情,便回他道:“霍汌。”
“原来是霍兄。”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鼻尖上冒出了细汗,很豪迈地道,“那我今日请霍兄喝酒。”
他说着,便又拉着霍汌衣袖,要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走去。
“那家酒楼的酒可真是不赖,不知道霍兄你之前有没有去过?”那人问道。
霍汌轻笑,道:“没有。不过今日不便,还是等改天吧。”
霍汌要抽回自己衣袖,可还没真正抽回,就已经被为了寻找他而来的金凤看到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但在以为自己又被抛弃的金凤看来,那一幕就足以让他怒火烧上来了。
还不等霍汌说什么,金凤已经过来,他似乎是想杀掉这个敢拉扯霍汌的人。
霍汌知道,金凤平日看起来再温和,可他一旦发怒也是很可怕。
在金凤的手指要捏在那人喉咙时,霍汌立即先伸手挡住他,道:“阿凤,我们回去。”
金凤似乎愣了一下,他手指抓在了霍汌手腕上。
那个原本要拉扯着霍汌去喝酒的人也是吓得一愣,他大概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结交个朋友而已,怎么就差点惹来杀身祸?吓得立即连滚带爬地跑了。
金凤看到霍汌像是生气,所以他原本的怒意很快就又化为了不安,慌乱地不顾这里是街上就将人拥在了怀中,道:“阿汌,我以为……”
霍汌面色平静:“你以为我又要离开?”
金凤因为霍汌的这句,更加心里不安,他怕霍汌会生气,会对自己失望,却没想到霍汌忽然笑了笑,对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
不知道是霍汌语气太轻柔,还是金凤自己想太多,他忽然觉得霍汌看自己的眼中有些不一样了。
霍汌重复对他道:“我们回去。”
“好……”金凤这次立即顺从地带霍汌回去。
回了他们自己住的地方,在榻上,金凤依然将人紧拥着,不敢放开。
霍汌对他的每一个眼神变化,都会让他紧张不已,他生怕是自己今日的行为让霍汌厌恶。
“阿汌,我只是太紧张……,害怕你离开……”金凤有些慌乱又无措地想解释。
在霍汌面前,他早已不再是之前那只傲慢的金凤。他可以是百鸟之王地位至高无上,也可以瞬间被拉入地狱。
这一切,都取决于霍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