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那些人都是些装神弄鬼之徒。而现在看来,其中的一部分人可能确有其能,但也没法奈何罢了。
“那它为什么不对冯允故技重施。”
“因为它喜欢冯小姐——冯小姐的性格让它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它并不想让冯小姐躺在病榻上受折磨。
可是它同时也不想冯小姐无痛苦而死,这对它来说违背了自己的变态准则。
所以它才随便挑中一个阴气较重的日子……杀害了冯小姐。”
“原来是这样吗。”
我叹了口气后,沉重地躺在椅子上。
“对了,墨小姐。那个邪灵为什么也想要杀我。”
“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它欣赏您的痴情,打算让您和冯小姐再续恋情;另一个原因则是……想发泄杀欲。”
“我觉得后者应该是主要原因。”
“的确。”
“那个……冯允她现在还好吗?”
“这有点难说。毕竟冯小姐已经被困了两年多了。您应该也能想象得到,两年来,自己的挚爱一直在身边,却无法与他相拥的感受。”
听完墨零的话后,我心如刀割。
“对了,墨小姐,听说你可以帮人与亡灵沟通。这是真的吗?”
“真的,而这也是我准备要做的。待会回去时,能直接去您店内吗?我可以帮你和冯小姐见面。”
“什么!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后,我内心的难受和对她的那些疑虑瞬间消散殆尽。
“那就拜托你了!墨小姐。”
“没问题。”
拂晓时分,在火化炉即将熄灭之际,冯正逸终于回来了。
“长生,我没错过什么吧?”他如此问道。
“没,但差点。”
“那就好。”
他爽朗地笑了笑,而后与我擦肩而过,向火化炉旁走去。
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毕竟冯正逸应该并不想有人注意到他已红肿的双眼。
片刻之后,一直在操作台后的卫馆长熄灭了火化炉里的火,“各位,可以了。”
随后,他就身着防护服,走到火化炉前,打开炉门。
待炉内的托盘随链板缓缓送出炉外后,卫馆长便示意我们走近些看。
正常情况下,洋娃娃在接受火化炉的高温后,本应荡然无存了。可此时托盘内竟然还剩下一颗融化到一半的玻璃眼球。
“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向墨零如此问道。
“正常情况,只不过它也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墨零将那颗玻璃眼球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后,就继续说道:
“这里面有那邪灵被焚后的残余阴气,算是遗骸吧。
每个灵魂都是有些阴气的,但阴气可以强到在火化炉里被烧一个多小时还存有附身物的形体——就算只是一小部分形体,那也足以见得它有多厉害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墨小姐……这东西不烫吗?”
“不烫,温的。您要试试吗?”
“不用了。”
“那好吧。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这……”
当我为突如其来的问题而思考时,冯正逸便问墨零,“墨零,这东西有什么危害吗?”
“没。因为那邪灵已经被焚了,所以即便里面有些阴气,这玻璃眼球也影响不了任何的人或已逝者。”
“那长生,这东西就交给我来处理如何?”冯正逸对我如此问道。
“逸兄,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他从墨零手上接过了那颗溶剩一半的玻璃眼球后,苦笑地说:“我打算把它镶进冯允的新墓碑里。”
冯正逸的这句话虽说让我感到有丝凉意,但其实我也有可能会想出和他差不多的想法。
毕竟我对那个邪灵也是恨之入骨的。
“那好吧。”
“谢了长生,我先去交一下火化费。”
他说完后,就转身向不远处的卫馆长走去。
“好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禁地回想着这近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一切。
上个月,一个伪装成我已逝女友——冯允的邪灵毫无征兆地袭击了我,而我也因此第一次遇见墨零。
由于那个恶灵的缘故,导致了我有一段时间恐惧出门并至今都对驾车心生抗拒。可纵使如此,我仍未曾相信冯允就是那个邪灵。至于依据,那只能说是信任和直觉——我既相信冯允对我的感情,也觉得那个邪灵并没有冯允的气息。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一天深夜,冯允的哥哥——冯正逸找到了我,并带我去见墨零。
从墨零那,我终于得知此次事件来龙去脉。
两年前,冯允的死并非意外。而罪魁祸首,正是上个月袭击我的那个邪灵。
那个邪灵附身在一个古董洋娃娃里,一直悄无声息地生活在我的身边。
直到今天,它才终于得到了它应得的惩罚。
但是,这个结局说来实在有些平淡,甚至有些不真实——一个杀人众多的邪灵就这样被消灭了?
可能一个惊人的事件不一定也要有一个惊人的结局与它相成吧。